蔓蔓,現在你小姑丈都這麼說了,你不會真傻著拿熱屁股去貼你***冷臉吧?”蔣大少在旁幫腔,當然是說什麼都不讓媳婦去溫奶奶面前受苦。
蔓蔓只聽他們兩人說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細眉微挑,嘴唇微咬。
等林文才走了,蔣衍同志要拉媳婦回酒店,媳婦立在地上像紮了根不動腳。
“蔓蔓?”
“阿衍,我想好了。”
“你想什麼想好了?”蔣大少問著媳婦這話時,心裡惶惶的。
“我有些話要去問奶奶。”被眼鏡遮蓋的月牙兒眼,此刻發出不容動搖的光。
這話,被後腳跟出來的兩個爺竊聽到了。
……
被老人家吐了口痰後,溫世軒依然沒有忘記,等老母親睡著了,方是挪動步子去找東西吃。
三人間的病房,兩張病床之間,有簾子隔開。一個病房的,都是中風病人,不能言語不能動彈。見是另兩張病床的病人和陪護人員都睡了。
一串細小的腳步聲,走到房間最裡面溫***那張病床。
聽到腳步聲的溫奶奶很警醒,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這個人,瞪大眼:你——
“奶奶,你真是把我姐姐殺了。”溫媛低下頭,好像很怕老人家沒能聽清楚,一字一句慢慢地在老人的眼眸面前張開唇,無聲地說道。
溫奶奶氣息一喘,口張,罵:“小妖精!”
“我是你親孫女,難道你想把我也殺了?”挑著細長的眉,溫媛嘴角勾著,“奶奶,你想想,如果你真把我殺了,不是便宜了我爸養的那個養女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溫奶奶兇狠的眼珠子看著她。
“奶奶,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怕的。”溫媛說。
“你會怕?你會怕還會打那通電話給我,你這死妖精!”溫***胸口一處一處地跳著,劇烈地起伏。
“奶奶你真奇怪,就我說一句你把我親姐姐殺了,你就病了。奶奶你壞事做了這麼多,會怕這點事兒?”溫媛慢吞吞地說,一點都不急,眼睛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家反倒急得怎麼了一樣。
可見,溫奶奶是怕死的,所以,是很怕事情被揭發出來自己恐是要坐監獄的。以這把老年紀,說不定會在監獄裡死掉。
“奶奶,你求過我爸讓我爸不要說的吧?但是,現在奶奶對我爸卻這個樣又打又罵又吐痰的,奶奶,應該說是,奶奶你究竟想怎樣。”
溫奶奶面色驟然一降:“你,你怎麼知道?”
“你下午和我爸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溫***氣喘,拼命地喘:“你這個死妖精,究竟想怎樣?”
“沒怎樣,我對奶奶也很同情的。”低下來的嘴唇,在老人家耳畔輕輕地說,“奶奶你做了這麼多,可有曾想到,卻因你弄丟了還是弄死了我姐姐,讓我爸抱來的這個養女,嫁了個高官不說,真實身份,居然是市長的女兒。”
溫***眼珠子慢慢地迴轉,轉到她的臉上,唯我獨尊的光彩逐漸變得無力,耷拉。
“奶奶,我說的全是真的。所以,到了將來某一天,你這個養孫女,會變得高高在上,痛踩你底下所有的子孫,包括你兒子,你最疼的那個外孫子。你所有孩子只能去巴著這個養孫女。不止如此,這養孫女與我爸感情最深最好,如果知道你了你對我爸做的那些事,你想她會怎樣?她父親又是高官,會將你怎樣呢?”
似乎,能感應到從監獄裡吹來的刺骨寒風,能感覺到脖子處被繩子勒緊,是要被那宣判死刑的法官那把刀子斬下來到脖子處,或是一槍射到了胸口的地方。
溫***這口氣,只有的出,沒有的進了。
眼見老人家這張臉益發的白和青,宛如死人一般,聲音急了:“奶奶,你快告訴我,那塊玉佩在哪裡?還有我親姐姐究竟是死了,還是丟了,能不能找回來?”
老人家哪能聽得到話,靈魂是脫離了身體一直往上飄,被監獄、刀子、槍嚇得,這樣死了,好過死在監獄裡頭沒有人送終。
至於那孩子,她知道的,即使她不為難,都有人會繼續有心為難的。
所以,伸出一隻手指。
見老人家要開口談秘密了,溫媛馬上把手掌心遞過去。
老人在她掌心裡劃了些筆畫後,點點頭。
眉頭一揪,把帽子口罩蓋住臉,轉身快步走出病房。
看著溫媛疾走的背影,溫奶奶閉上目之前,嘴角掛的是一抹陰冷寒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