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等到了遲來的許玉娥和溫媛。
“你老公跟著蔓蔓坐火車?”張秋燕逮住許玉娥問,因為沒有在飛機場遇到蔓蔓他們。
“不知道他們坐什麼交通工具,可能是火車吧。他們父女,愛省錢。”許玉娥對於老公和大女兒省下錢來交到她這裡,沒有意見。
聽到蔓蔓他們會遲些到,張秋燕心裡安了,去到那邊,趕緊先探探老人家的口風。老公是孝子,見老人家病重問不出口,必須她親自上陣。
最後,她們比蔓蔓一行的飛機遲了一個多鐘頭出發,卻想著應該比蔓蔓他們早到一天。
飛機到達目的地機場。
蔓蔓他們下機時,發現兩個爺走得飛快,很早不見人影了。
“你說他們來做什麼?”蔓蔓頂不住心裡頭的犯疑,問起老公。
兩個爺對這次的行程,完全沒有和他蔣大少先透過風。蔣衍同志一攬媳婦的肩頭,說:“可能是為公事吧。有秘書陪著他們。”
爺的事,若不說,誰都不能知道。
走出機場,望到南方的天是火辣的豔陽,四處冒煙的天氣。蔓蔓不燥,都能感到隱隱的火苗在燒。
北方的夏天干和燥,不像南方,是溼燥。
蔣衍上次到這裡來觀光旅遊,天氣未到最熱的時候,而今是逐漸接近酷暑,剛走出空調的地方,已經溼了背上一身汗,黏糊糊的,而且不像能幹。
看老公一直揪著衣領子,蔓蔓擔心老公可能不適應,說:“爸,我們先去找旅館吧。”
經女兒提醒,溫世軒意識到不能回家裡那個雜貨鋪,不然會遇到許玉娥母女,點了點頭:“去你大姑附近那家。”
蔓蔓的大姑溫鳳姊,做的小生意,就是蔣梅向蔓蔓提過的飲食業。但沒有資金沒有獨門功夫的溫鳳姊,開的是一家小小的海鮮大排檔,店門設在市人民第一醫院附近,客源不少,日子過得比一般家庭要好。然而,夫家的人不是省油的燈,要溫鳳姊拿出錢來資助孃家,溫鳳姊即使同意,老公與老公的家裡人絕對不會同意。
這次,溫奶奶中風,轉到的醫院,正好是市人民第一醫院。
搭著車,一路往老母親住院的醫院趕路,一邊是打電話聯絡大妹子,打了半天,溫世軒終於聽到溫鳳姊的聲音。
“鳳姊,我是你大哥。”
“哎呀,大哥,你終於趕來了。媽可惦記著你呢,不能說話,但老人家眼睛一直溜著轉,不看我和二妹還有世榮,只等著你來。”溫鳳姊在電話裡巴拉巴拉講,說到老人家尋找大兒子的目光,沒有一點妒忌羨慕溫世軒的意思,反而是心裡高興極了,可以藉機把燙手山芋直接扔給老大。
溫世軒想到老母親,抽個鼻子:“行,我和我女兒女婿一塊來的,要先找個地方放行李,再過去。”
“女婿?”溫鳳姊遠在南方,蔓蔓新婚沒有擺喜酒沒有通知任何人,她尚未接到蔓蔓在北方結婚的訊息。
“是,蔓蔓結婚了。”溫世軒充滿歉意地告訴大妹子這個遲來的喜訊。
“啊。”溫鳳姊在電話對面的表情,可惜溫世軒現在看不到。
是怔了。
蔓蔓不是一直嫁不出去嗎?聽說許玉娥跟張秋燕上北京,是要把蔓蔓賣給一個暴發戶老闆,難道這事成了?
“恭喜大哥。”溫鳳姊這笑,笑得有些羨慕有些嘲諷,“我是有聽大嫂在上北京前說過,蔓蔓是要嫁給一個香港的大老闆,這樣可好,你們兩老有福了,未來不缺錢。”
“不,不是的。”溫世軒急得撓頭髮,因老婆做的醜事汗顏了老臉,“蔓蔓她嫁的是個軍人,不是什麼香港大老闆。”
哎?
溫鳳姊的表情在電話對面剎那間再次千變萬化,真可惜溫世軒沒有能看見。
“我這個女婿說起來你們都見過的,就那晚上,世榮開的那個相親會,和我女兒一塊走出去買泡麵的那位。”溫世軒仔細解說著女婿的特徵。
說到那晚上,那個漂亮帥哥蔣衍同志,從開初的受捧,到後來的直落千丈,溫鳳姊笑彎了嘴:“大哥,你真把我逗的,人家都說你最疼蔓蔓,但是,你竟然捨得蔓蔓嫁一個破落戶和大嫂一樣受罪。”
溫世軒打了個嗝,對大妹子這話突然很無語。
若蔣衍同志後來沒有爆出自己不是破落戶的身份,他照樣捨不得違背女兒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意願。
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總比嫁給那個豬狗不如的金若文好,好吧,他溫世軒是有點兒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