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弟弟根本不上心,至多,把他弟弟看成一個好人。他弟弟清華才子的名銜,都不能吸引到她,可見這是個多麼心高氣傲的女孩。
林佳靜,終究由於外在條件,在這點上,和蔓蔓是截然不同的。
姚子寶沉默了下來。
姚夫人挺擔心他們兄弟倆會不會在書房裡吵起來,終是推開門探進腦袋,問:“怎麼樣了?”
“媽,吃飯吧。”姚子業的手從弟弟肩頭上放下來。
可姚夫人問:“我剛聽寶兒進書房時提到囡囡的雜貨鋪是怎麼回事?”
既然母親都問起,姚子寶對他們兩人認真地說:“蔓蔓姐她養父,打算將老家的房子賣掉,因為他老婆得了癌症。”
“什麼?!”
許玉娥得癌症的事,同在陸家晚餐的飯桌上被無意中提起。
這要說到蔓蔓跟君爺借有關癌症的書。
“你借這個做什麼?”聽妹妹說要借癌症的書,君爺當然是被嚇的不輕,回頭極是認真地盯住她。
“我,我和老公沒事想拿來翻翻看。”蔓蔓拖出老公。
蔣衍忙走上來幫老婆說話:“是這樣的,有個朋友病了,所以我們想能不能幫上點忙。”
對他們夫妻這套說法君爺可不認賬,慣來教訓的口氣:“有病,就應該上醫院找醫生。你們不是學這個的,借書又看不懂,盡是誤導人家。”
“那——”蔓蔓想了想,既然書借不到,也看不懂,畢竟自己不是醫生,根據溫世軒的描述,許玉娥這個症狀不大像是裝的,便是直接問大哥了,“你說摸到硬塊,人又消瘦,是不是癌?”
妹妹的執著讓人頓生疑竇,因為妹妹身邊的親朋好友,他數一數二都知道的。一個厲害的眼神,掃向妹婿。
蔣衍見事兒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得的,承認:“許玉娥去做免費義診,結果說是得了乳腺癌。”
“去做彩超和CT了嗎?做活檢了嗎?”
專家的話,壓得這對小夫妻無話可說。
冷眸微夾,勾起的唇角道:“怎麼?她向你要錢了?”
“不是。”
“不是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事?”
蔓蔓惱了,想她這哥怎麼問起問題來像三打白骨精窮追猛打:“我聽人家說的。”
結果,她哥一個指頭避開她額頭的傷撥了下她的劉海:我看你掰!
蔓蔓跺腳走,爛攤子扔給老公。
蔣衍“哎”一邊要追媳婦,一邊被大舅子的冰眼留住。
“究竟是怎麼回事?”君爺問妹婿。
“溫世軒想賣雜貨鋪。那地方對蔓蔓來說很重要。我想私底下買下它解決這個事。可是,現在溫媛說了要替她父親決定賣鋪子的事。”提到那個半路殺出來的溫媛,蔣衍的眼裡寒冷九分。應該說他極少去討厭一個人,溫家裡頭,他知道都很俗氣,但論能進到他討厭的範疇裡面,就是這個許玉娥和她的女兒溫媛。因為,當初可是這兩個人非想著法子強行把他媳婦賣給金若文,比張秋燕更可惡。
做人要有底線,但明擺,許玉娥和溫媛是沒有底線的人。
最令他和媳婦揪心的是,溫世軒偏偏攤上這兩個人一輩子。他知道自己媳婦蔓蔓一直有想過,若溫世軒那個大女兒沒有死該多好,當然,必須是個好女娃,而不是像冒充的金美辰。因為蔓蔓如今不是溫家人都沒法幫溫世軒說上話。
對於此,君爺冷冷的眉宇,似笑非笑的,看起來倒不像很糟糕。溫世軒怎樣,他不像妹妹妹婿,不會擱在心頭。至於溫家那個雜貨鋪,在他看,賣了更好,斷了妹妹和溫家的感情連線。
只是,溫媛插這個手,是什麼意思。
據他所知,溫媛和楊修,一直有保持聯絡。
吃完飯,蔓蔓本想帶林佳靜回去,可陸夫人把女兒叫進了房裡,蔓蔓只得囑咐佳靜先在客廳坐會兒或是回對面屋。
在陸家,林佳靜是呆不下去的。雖然蔓蔓把她介紹給了陸司令,陸司令為人大方寬容,但終究,對她來說,最介意的是同齡人的想法。陸歡那抹針對譏諷,對她很是刺激。何況,蔓蔓她哥,一副冷麵孔,也不知是不是針對她一人。她是個敏感的人,陸家這種氣氛讓她如坐針氈。在客廳不到一分鐘,她轉身而出。
陸歡見她連聲招呼都沒有打,走了,聳聳肩膀,對自己哥說:“沒教養。”
林佳靜不是沒有禮貌,而是那種自小慣來面對陌生人的忌憚與拘束,膽小怕生的性子一上來,只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