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拿他們夫婦沒有辦法。
病人都送到他這來了,他能怎麼辦,真見死不救,有損醫德。
可是,他真是看了這個病人的話,是要把領導得罪了。
君爺和溫家人的勢不兩立,他回國都這麼久了,會不知道嗎。
低頭,心思複雜,卻也把病歷都看了。看完,這心頭更沉了。
“她這病,我看不了。”
蔣梅,將老公的藥箱拎到了老公腳邊時,就聽老公說了這樣一句。
蔓蔓聽到這一句,急道:“趙大哥,你要怨,怨我好了。”
“你誤會了,我這不是怨你,不是拒絕接受病人,而是她只是吃吃藥還好,若是要進一步治療,肯定在我這裡是不行的。”趙文生耐心地與他們一眾人解說。
蔣衍感到媳婦抓著自己的胳膊一緊,扶著老婆坐下,自己也坐下,與趙文生面對面說:“其實,下午,我們和你介紹的那個醫生談過。那醫生也說她這病潛伏期太長,現在發起來,可能內科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讓我們來找你。”
“是沒有辦法。如果早期發現還好,她現在是心衰了,說明裡面的病變應該是很重了。當然,具體,還有看進一步的檢查結果。”趙文生和那教授一樣,檢查都不用,光是看林佳靜這幅樣子,都能判定出是心衰的表現,“如果需要外科治療,要找個專科醫生給她開刀,我是不行的,我擅長的領域不是這類。”
“找外科醫生找誰?”蔓蔓抓著老公的袖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趙文生。
趙文生扶了下眼鏡,不緊不慢地說:“這要看是找哪個醫生,然後,要看醫生能不能排出手術期來。她這樣年輕,當然最好是找個比較好的醫生給她開刀比較好。”
“我爸認識阜外的醫生,我拜託我爸去找阜外的醫生,你看行嗎?”蔣衍請教他的意見。
“阜外當然可以,阜外在這方面的技術是一流的。”趙文生欣然贊同。
得到專家的建議,蔣衍打電話給蔣父,蔓蔓在旁邊聽老公與公公溝通。
蔣梅從廚房裡端了幾杯水出來給客人和病人,看到小兒子蹲在藥箱邊,小傢伙有興致要翻一翻玩一玩的樣子,手舉起拍下兒子的腦瓜:“回自己房間去。爸爸工作的工具不能亂動。”
小嘴巴不滿地癟:“我沒有吃完飯呢。”說著,在媽媽來抓人前,溜回了飯桌。
蔓蔓循著孩子的聲音一瞧,發現彭芳來了,問道:“她不是在大學軍訓嗎?”
“今晚她有事請個假回來。”趙文生少言兩語帶過,扶著的眼鏡,卻顯得心思不寧。
似乎能接到表哥發來的示意,彭芳縮回了探長的脖子,連出去客廳和蔓蔓打招呼都不敢,端起碗扒起飯。
小東子爬回她身旁的椅子上,瞧瞧她,小鼻子一皺:“你喜歡我媽媽做的飯嗎?”
彭芳覺得這孩子問的怪,卻也答:“喜歡。”
“喜歡,那我們離開這麼久,你只吃這麼少?”
彭芳一身冷汗爬背,緩慢轉過頭,看見兩隻勾著得意的小眼珠子,乾巴巴地扯扯唇角:“我這不緩一下,再吃嗎?”
聳起兩條小眉頭:“姐姐這麼愛撒謊可不行。”
彭芳只差抓條白紙巾向小傢伙揮揮,高舉白旗投降。然而,小傢伙是說對了,她這飯,真是吃不下了。心裡這會兒是亂成了一團麻,見林佳靜病成這樣,如果他知道了會怎樣。想想,都覺得挺後怕的。
被扶起來喝水的林佳靜,感覺是好一些,打量屋內時,很快發現在食廳裡吃飯的人影。
這個背影?
她記得,很記得,頭一次從視窗望下去,望到和他在一塊的那個女孩。雖然長得不怎樣,卻是很讓人妒忌。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妒忌上一個人。
妒忌的緣由是什麼?她也搞不清楚。太多的因素,比如,身份,生活背景的差異,讓對方能輕而易舉獲得長輩的喜愛,而不像她,被人厭惡。
意識到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射來,彭芳咬住了筷子頭,低下眉,揪緊著。
……
大院門口
“陸上校。”哨兵在看見君爺出現的時候,敬禮。
君爺一個示意的眼神,要他們不要搞出動靜,以免驚動到外面的人。
門外的大街,路燈明亮,杜宇的那輛小轎車靜悄悄地停靠在路邊線內。溫世軒在車旁徘徊,低頭,兩手心不斷地摩擦,顯出一絲焦躁和不安。
突然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時,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