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父親說到這裡,林佳靜一個愁眉。
林文才因為要陪她這個女兒出國治病,加上回國高考,把單位的工作給耽誤了。聽說原地方單位對林文才開出了罰單,扣除了林文才半年的工資加獎金,而且,如果林文才不能按時回單位工作,是要被單位開除出去。說來說去,父親都是為了自己。林佳靜做女兒的,看到父親這樣不僅沒有能幫上半點忙還拖父親後腿,感到很不甘心。
蔓蔓從他們父女兩的表情看出些端倪,私底下再盤問林佳靜,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回頭與林文才說:“小姑丈在單位裡工作了這麼多年,肯定是捨不得丟掉這份工作的,離退休還有一段時間。這樣,不如我和阿衍看能不能找人想點法子,讓小姑丈的工作調到北京來。”
蔓蔓這話說到林文才窩心的地方去了,直贊:“蔓蔓,還是你最貼心。”
林佳靜仰慕地看了蔓蔓一眼。
蔓蔓說的挺實際的,道:“當然,這事能不能辦成,還得讓人去問問看,看小姑丈是不是能符合這個排程的條件。”
想要調進北京工作,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林文才幹了這麼多年,都只是個技術工人,和領導巴不上關係。想著這其中的困難諸多,哪怕行,八成得走後門,為此是否會讓蔓蔓和蔣衍為難。林文才想到這,剛燃起的念頭又滅了,道:“蔓蔓,如果真不行,你和阿衍也不要勉強。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你小姑丈像你爸,有兩隻手,都要養女兒上大學,不怕是沒有飯吃的。”
在蔓蔓看來,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想給林文才找個工作,是不難的,只是,林文才不一定願意到她飯館裡當個小領導,仍舊只想回電力局工作。畢竟,林文才在那裡幹了那麼多年,這樣中途放棄了,等於放棄了在電力局退休的豐厚養老福利。想想實在讓人不甘心。
蔓蔓一邊琢磨著法子,一面環顧起屋裡的環境,這是個兩房一廳的房子,面積約有七八十來平方米,兩個人住是相當寬綽的。屋裡的電器傢俱裝修,截然不同與原先那個幾乎一無所有的小出租房,原本屋主配備的冰箱空調煤氣爐等裝置,全是國內外知名品牌,連抽油煙機和消毒碗櫃都有,看得出這個屋的主人,本來至少是個比較富裕的中產階級。這樣的條件,老實說,是比溫世軒新買的房子更好,比蔓蔓和蔣大少現在住的房子都要闊綽。
屋裡收拾的乾淨整潔之餘,可以發現,為了在高考上文化課上最後一搏,高考複習的資料,是堆到了客廳滿是,就別提林佳靜自己的房間裡會是什麼模樣了。
蔓蔓看到這,鬆了口氣,想來林佳靜並沒有因為在中央美院的專業考試中落考一事影響心情。
林佳靜想的很清楚的,考不上中央美院,但是清華美院誰都知道在國家美術院校中間並不差,並且賞識她,她沒有理由不進去。
她不見得會覺得就此輸給了溫媛,清華美院設在清華大學裡面,文化課據說是與清華大學非藝術院校學生一塊上的,地位平等,說明綜合素質更高。未來幾年大學出來,誰勝誰負,難說。
蔓蔓見她志氣十足的樣子,笑道:“我和阿衍開車到這裡,看你們住在清華附近,就在想,是不是你們一早想好是非要上清華的了。”
“那倒不是。”林文才和林佳靜連忙搖手,林佳靜的確本來並沒有想到自己能過清華的藝術考。林文才道:“是她考過了專業考,我們才搬過來的,想著就近,多感受下清華的氛圍,可以增強鬥志。”
就近?蔓蔓想,可能不止這個原因吧。清華這邊的地段,地價比較昂貴,不比他們原先住的那地方,同樣不比溫家人住的那地方。恐怕也是為了遠離溫家那批人時不時來打擾。
林佳靜衝蔓蔓小聲說:“蔓蔓姐你可能不知道,溫媛那幾天,就沒有考上中央美院之前,還和大舅是住了一陣。但是,中央美院的成績單一出,她立馬搬去和大舅媽一起住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不上之前,溫媛感覺走投無路,只能投靠溫世軒這棵救命草。考上了,許玉娥丟擲橄欖枝,能各種方面滿足她,溫媛沒有理由不捨了溫世軒投入許玉娥懷抱。
有人或許說溫媛挺可憐,父母離婚的孩子都是不幸的。但是,在蔓蔓和林佳靜看來,更可憐的應該是溫世軒,攤上這樣一個見風使舵完全把父母當成工具利用的女兒。
“為了大舅,我說什麼都得把她這囂張的氣焰打下去。”林佳靜氣沖沖地說。
溫世軒對林佳靜很好,林佳靜早就把溫世軒當自己另一個爸那樣看了。
蔓蔓卻沒有林佳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