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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慕辰看出他的躊躇,微笑起來。易子希這個人,驕傲自大任性妄為,可是他真的很好,在大事面前從來分得清輕重緩急。

慕辰摸摸他的腦袋說:“我想和你一起,但是慕容家很危險。”

易子希的眼神閃了閃,仍舊看著慕辰。

慕辰也看著他,眼中帶著笑意:“以後的每一件事,我都希望和你一起。”

對於一個習慣獨行的人,許下這樣的承諾,就像一匹獨狼選擇了伴侶,從此狼行成雙,不離不棄。

易子希挑起嘴角笑了,囂張狂妄,但是眼睛璀璨得像曜石。他在慕辰唇邊輕輕一吻,淺淺的濡溼的感覺,帶著他身上充滿活力的味道。

當易子希因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而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時,慕辰側了側臉,使兩人唇與唇相碰。易子希就像一條幹渴的魚被放進了水裡,彷彿活了起來。

沒有更加深入的觸碰,易子希貼著慕辰的唇,勾起一個微笑。

出門之後,慕容佐帶著笑容從駕駛座的窗戶向他招手,白色襯衣的袖子捲起來,零星的髮絲散落在額前。

慕辰上了車,微笑著向他道謝。慕容佐搖搖頭笑道:“和我道謝幹什麼?我以後要為你做的事情很多,你該好好跟他道別才是。”說著,他揚起頭向後甩了一下,表明“他”指易子希。

慕辰淺淺一笑:“我沒打算不回去。”

“不回去?”慕容佐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說的回去是回哪裡。

而慕辰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慕容佐沒有多問。他認為慕辰回慕容家是註定的事情,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拗得過慕容家,或者說沒人能違逆慕容晉。可是在這種強大的信念和理智的絕對清醒下,他卻也會幻想慕辰真的能夠弄慕容家脫離。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並不是為了自己,好像也並沒有想過是為了誰,拋開一切利益關係,他只是覺得慕辰不應該留在這裡,他並不屬於這裡。

當車緩緩駛入慕容家樸素卻奢華的大門,慕辰不由得握緊了車門上的把手。說到底,他並沒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打沒有把握的仗不是他的風格,可是他不來,慕容晉早晚會派人來找他,被逼回來或者被抓回來,更不是他的風格。兩者相權取其輕,慕辰選擇保留自己僅存的風度。

走在厚厚的地攤上,慕辰伸手去推那扇厚重的門時,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待在這邊的三年,幾乎每週慕容晉都會叫他回來,然後在這間書房和他聊天。如今手指觸及木質的溫潤質感帶回了那些記憶,他撫著自己的胸口,回憶起自己每一次見慕容晉的莫名忐忑,而其實每次推開門,迎接他的都是慕容晉的笑容——

他緩緩推開門,果然,慕容晉坐在他的椅子上,笑意融融地看著他。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一個老人的笑容很容易給人溫馨的感覺。

無論他曾經多麼心狠手辣,無論他在外面多麼叱吒風雲。在這間房子裡,慕容晉更多的都只不過是一個面對小輩的老人。

慕辰走進去,站在他的面前。

慕辰和慕容晉對視著,相顧無言。然後兩個人突然都笑起來。

“回來了?”慕容晉問。

“回來了。”慕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但是還要走。”

“走?”慕容晉看著他,眼神有些悲涼:“我老了,慕容家的下一輩裡就只有你了……”

慕辰低下頭,道:“慕容家人才輩出,還有很多有才能的子侄……”

“嫡系只你一支,你應該明白。”

這確實是慕容家正面臨的困境。慕辰嘆口氣道:“心野了,收不回來了,對不住,老爺子。”

“你是這麼多年來最像我慕容家先祖的人……”慕容晉看著慕辰,眼神卻彷彿看著遙遠的地方。

“先祖?”慕辰剛才一直都低著頭,聽到這裡卻抬起頭笑了,看著慕容晉道:“先祖作為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家族團結的象徵當然很重要,可是一個與先祖相似的人,甚至……先祖本身,都並不重要,不是嗎?”

慕容晉的臉色沉下來,一拍桌子:“大膽!”

書房裡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慕容佐帶著人推門進來,只有幾個人手中拿著槍,更多的都拿著繩索之類沒有殺傷力的東西。慕辰摸了摸鼻子,看來老爺子早就做好如果留不下綁也要把他綁下來的準備了。

皆大歡喜?

“都出去。”

沒想到慕容晉卻揮手讓他們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