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一開始竟沒看出來,這洞的牆壁上原來鑿得有陰梯啊,怪不得那麼好爬。”
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牆上有些梯狀的刻痕,但是都很小,也不連續,看上去像是隨手亂刻的,有人就問陰梯是怎麼回事。長白山遊俠得意道:“懂個鳥,不懂了吧。陰梯就是給死人靈魂上天用的,怕那些鬼魂生前犯的惡事太多,小鬼要給拖到地下去,就刻陰梯讓他們逃。這下面他/娘/的一定是墓,有墓格老子的就好辦,甭管什麼品級的,有墓老子就能挖個盜洞出去,幹不幹他//孃的一票?”
盜墓的滿嘴都是行話,簡直像是跟同夥的說要去順走墓裡的東西似的。一些人默不作聲。倒是那青城山道長又發話:“如今暫無他計,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如就依這位兄弟的意思。”
“可是下面的墓是誰的?要不要等陸莊主醒後再定奪?若是他先人的墓,這樣不太好吧。”
“格老子的白痴啊你。”長白山遊俠罵罵咧咧:“哪個會把酒窖修在自家先人墓上,而且地宮打得這麼深,這墓肯定是大金斗,不是一般人能待得起的!”他的眼中放出了狂熱的光芒,估計想象著墓中的財寶金銀了。
“唉,困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那就照這位兄臺所說吧,只是怎麼下去呢?”
長白山遊俠蹲在華山弟子發現的風口處,仔細敲打了一會兒,用石頭刻出一塊形狀,“喲羅哪位哥哥的能打穿石頭的,照這裡來一下。”
“我來。”走出來一個赤著上身的精壯大漢,運足氣力,喝哈一聲拍下,岩石崩坍,煙塵瀰漫,地面都抖散抖,等到灰塵散盡,地面已經多出了一個比人寬一點的洞口。他拍拍手哈哈笑道:“可以下去了。”
一直默不作聲觀察眾人反應的原縱低聲道:“陸盟主可沒說過下面有墓。”
“比預料中的有意思。”燕領悄道:“看看最後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這時候慕寒撥開人群,神情嚴肅道:“情況有異,我剛剛藉故去探查了一下陸盟主的情況。他沒有裝,是真的昏過去了。”
“演戲還真敬業啊,”燕領皺眉,原縱憑直覺感覺有異,他走到陸卓昏倒的地方,對幾位照看他的人道:“請問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一個慈眉善目的老方丈指著陸卓手上的青筋:“他中毒了。”
再怎麼演戲也不會讓自己中毒的,原縱覺得情況非常不妙。他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訊號蠟燭點著,那蠟燭的光是粉紅色的,意思是情況有變,讓上面的人看到後終止。可是他點了一會兒,上面毫無反應。
“糟了。”原縱跟燕領他們幾個說道:“搞不好上面真出事了。”
“難道陸盟主的仇家恰好尋上門來?哪有那麼巧的事,和我們編的情況一模一樣。”
燕領道:“最大的可能,就是知道計劃的人在搗鬼。”
幾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看,把對方排除在外,望著斑點默然無語,計數著懷疑的目標。
“陸莊主中毒了,他女兒和女婿被綁了,都不可能搞鬼。難道是執行者中的人把計劃洩露了出去?縹玉山莊那麼多家丁,有個把內鬼也很正常。”原縱說。
他們幾個在這頭竊竊私語的時候,那邊一掌震開了地底,果然露出了大洞,更強烈的風吹上來,大家都圍著洞檢視。那長白山遊俠把頭伸進去探了一會兒:“黑咕隆咚深,他/娘/的火折也照不到底。”
剛才在黑暗中施展輕功的華山弟子和“山西雁”白段青都站出來提出下去,最後大家決定讓山西雁先去探探究竟,山西雁的身形輕盈,落下去的姿勢十分美妙,但他落下去之後好半天沒反應。眾人正疑惑這洞到底有多深,忽然從黑暗的深處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要下來——!有——”慘叫聲戛然而止,忽然間就消失蒸發了,寂靜得可怕。
眾人聽著白段青的慘叫,不約而同毛骨悚然,一時間都怔住了。長白山遊俠罵了一聲:“屌!下面到底有什麼鬼東西!”
情況不明,眾人膽戰心驚。這時候燕領捧著個亮亮的小傘走到洞口,把東西扔了下去。原來那是個紙傘下面吊著個火絨,紙傘慢悠悠地飄下,照著裡面的情形,眾人伸頭看見黑暗像是濃重的墨色渲染在周圍,大概飄到十幾丈下面,才照到嶙峋的地面。地面是普通的岩石,忽然那火絨噗地不見了,消失前之看到一團紅白色籠住了火光,轉眼就沒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長白山遊俠忽然驚叫起來:“屌啊!那是舌頭!”
舌頭的確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