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人就跟著閔娥大伯往閔家的堂居而去,至於那些武士,僕從,則被統一安排到南鄉一側空留的房屋內休息。
這樣的屋子統一修蓋,閔家乃是開枝散葉的大家族,如果族人回來太多,就會安置在這片區域裡。
項央乃是高手,又是閔娥請來的護衛,獨自佔得一個小院,內中因為久不曾住人,頗為冷清,不過在細細打掃清洗過後,也顯得乾淨許多。
項央清理完屋內外,鄧春覺就敲門而入,這個滿臉胡茬,一臉滄桑的府南十二縣的捕頭此時也是卸下壓力,臉上多了些輕鬆和平和。
這一路上對內,方明等高手排布武士保護閔娥,對外的瑣事全都由鄧春覺處理,一切不說井井有條也少有麻煩,算的上一個得力的人手。
“小項,我年紀長你不少,這麼稱呼你沒問題吧。”
兩人進屋,鄧春覺擦了擦乾淨的桌面,放下手裡的酒壺和酒杯,轉頭笑道。
他也是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看出項央性格不算惡劣,為人也沒有多大架子,才敢託大套近乎。
“無妨,鄧大哥這是放鬆不少,準備找我喝酒,談天?”
項央不是好酒之人,也不排斥。
況且鄧春覺對於南鄉很是瞭解,他也想在喝酒中多知道一些情況,閔家的人可是神秘的很。
閔家與莊家那些精通某一套精妙刀法的後輩是其一,既然學了刀法,為何不學內功?
若是內功失傳也就罷了,但閔娥大伯內功驚人,還要超出項央許多,可見並非如此。
再有閔娥的大伯,如此強橫的一個武者,就算不是好客之人,也不該對自家侄女帶來的高手如此排斥,是為了隱瞞什麼?還是南鄉內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懷著滿滿的疑惑,項央與鄧春覺脫了靴子,盤腿坐在冰冷的炕板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烈酒,一股熱氣從腹內升騰,傳遍全身,也就不覺得如何冷了。
項央有意開口,鄧春覺的話匣子也開啟了,他在清江府任職多年,走南闖北,又深受霍懷安的器重與信賴,瞭解許多隱秘之事。
譬如說這南鄉的閔家與莊家,兩姓之間合平相處了幾百年時間,歷經滄桑變幻,代代在此,戰亂也不曾流離,屹立到今天,也可算上傳奇。
要知道這當中不知有多少強大的幫派,宗門也都銷聲匿跡,永遠的埋藏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這閔、莊兩家是個厲害的家族,對待後輩實行優勝劣汰,每一代都要選出七支分族,七支族人中各選出一位最有天賦的人留守南鄉,七人再在家族諸老的見證下爭奪家族話事人,如此,每一代的家主不說雄才偉略,也是目光深遠。
至於那些支脈的其他人,可以安穩留在南鄉,耕種打獵為生,也可以外出闖蕩,自己打拼。
比如這一代的閔霸先,也就是夫人的大伯父,就是他們這一脈的最強者,也是整個閔家現今的話事人。
他的武功我不說,以小項你的武學造詣也能看的出來。”
這是兩家的生存方式,項央看來還是很合理的,至少保證每一代的家主都是有能力有水準的人,這就避免了一些滅族的危機。
比如一些蠢貨惹了天大的麻煩,最後將麻煩帶回家族,家主再能力不足,處理不好,最後一個人坑了一族,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項央又問起南鄉兩族先祖的事蹟,還有多年來兩家出色的後輩,算是閒談。
按照鄧春覺所言,不少是流傳或者兩族放風,最靠譜的一個是兩家先祖師從同一個刀道大家,在師傅逝世後看透世情,攜手選擇一個世外之地隱居。
而家族最出色的,應該是閔霸先往前數三代,曾經名噪延熹郡的大刀客莊哀,那是距離先天只有一步之遙的強者,也是未成先天,而能逆伐殺戮的刀道強者。
鄧春覺有言,但凡見過莊哀的人,無不被他的刀道天賦所折服,一門刀法,常人修煉數十年才有所成,他短短几天就能練得爐火純青。
甚至他被譽為先天之下的極限強者,若不是為了積蓄底蘊,苦苦壓制,最後又意外失蹤,傳聞英年早逝,先天根本難不倒這樣的奇才。
至於為何莊哀早死,又為何如此強者沒有留守南鄉,反而自己出走,打拼出偌大名頭,這些隱秘就不是鄧春覺所能知道的了。
話題越來越深,項央最後提出自己的疑問,為何閔霸先如此排斥他們這些外來武者?以他的武功,就算加上項央,應該也難以造成威脅才是。
其實這才是項央真正疑惑和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