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老婆還不是早早回蘇州賣鴨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年輕人想這麼多,我看你怎麼老的都不知道。”
“多嘴!〃樊孝昀沒好氣的對著他哼著,把手上的檔案夾扔給他,“拿去跟老闆研究研究,行得通的就先處理,我今天不回辦公室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喂,大膽狂徒,敢在為師面前落跑——”嚴信國在原處跳腳。
一路上樊孝昀體悟到,即使他贏得再多的官司,也得不到一絲喜悅,因為能跟他分享的人已經被他推開了。
縱使他想得再多、再周延,那都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而他想保護的人,很可能因為他自以為是的決定,心灰意冷的無法活下去。
他的好意若成了殺害心愛的人的兇器,他怎麼能原諒自己,對得起君右?
車子高速的往音樂教室的方向駛去,他現在好想抱她,大聲的告訴她,他不是存心傷害她。
嘎——
車子在音樂教室門前停下,他迅速的跑向櫃檯,“我找裴君右。”
“裴老師?”櫃檯的人看了他一眼,“裴老師出去了。”
“去哪裡?”他急切的問。
“應該是到河堤上去了。”另一位小姐說,“每天下午她都會陪徐老師一起去散步,兩個人一定是去河堤了。”
“謝謝!”他大跨步的離開,上車轉而向河堤的方向尋去。
第十章
河堤上,兩個女人緩緩的走著。
裴君右手勾著懷著身孕的徐雪凝,慢慢的往河堤的另一方走去。
“你怎麼了?最近很沒精神。樊孝昀不是出院了嗎?”
裴君右搖搖頭,“小心你的胎教,別在孩子面前聊些不快樂的事。”
“如果胎教真的是萬能的,那我這孩子鐵定不能生,因為他是在詭異氣氛的家庭孕育出來的,一定傷腦筋。”徐雪凝似笑非笑的說著。
“別光說我,你這準媽媽更是沒精神。”
徐雪凝沒有搭腔,撫著六個月大的肚子,茫然的掙開裴君右的手往前直走,心中沒有當媽媽的喜悅,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雪凝,你怎麼了?”察覺到她的沉默,裴君右連忙問。
她不喜歡面對沉默,沉默給她的感覺有如窒息般壓迫,像樊孝昀疏遠的意圖,像她驟失的愛情,像那在期待中卻突然被迫取消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