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是凡人界的頂點,相較築基期三百年和金丹期的三千年的“短壽”,元嬰足足有八萬年的元壽。在修仙界從金丹踏入元嬰亦稱為“一步登天”,到了這個境界將會被萬脩敬仰,甚至有少數目光短淺者覺得飛昇上界實在太過渺茫,還不如用這八萬年盡情享樂,在他們看來這便是修仙的一個鼎盛點。同樣元嬰每一個小境界的晉升都十分困難,少則萬年,多則兩三萬年,這還是運氣機緣極好者,而更多的修士則是停滯不前直至元壽耗盡。所以世言常道:數朝練氣至元嬰不抵元初修元中,可見元嬰境界的每一步到底會有多艱難。
季清風自知資質機緣尚嘉,修道兩萬餘年至今已修至元后。可這世上卻仍有比他機緣更逆天者,例如那不到千年便飛昇的方堰,又如最近風頭正勁的雲徽道人。今次又再出現一個從深淵一步步爬上來的蕭瑤,看來仙羽門乃至泰古局勢怕是將會更復雜化,元嬰修士間的明爭暗鬥也會愈加激烈。看來自己還需更努力刻苦修行,不可落後於他人,想著他目光微沉,化為一道虹光快速消失在山脈之間。
另一邊,蕭瑤入得蓮花峰大殿,殿中央已有人站在那等她。經過一萬餘年世事變遷,玄空道人依舊仙風道骨,銳氣不減,只是遮掩不住周身已經開始衰竭的氣,縱使樣貌不變也還是看得出他已將盡遲暮。
雖然自己和這位掌門接觸不多,但自玄空任掌門以來,是賞罰分明,公正公平,深得人心,與師父又是師兄弟情義深厚,讓蕭瑤很是敬重。看著這樣的長輩元壽將近,她心中不免微酸,舉止愈發恭敬跪下道:“不孝弟子蕭瑤,見過掌門。”
玄空道人見她一進門便行此大禮,心中亦是感慨良多,連忙將其扶起,“方才清風來報,我還有些不敢確信,如今一見,你安然無恙,我亦深感欣慰。眼下你已是元嬰修士無需再對我這個快入土的老道行此大禮了。”
“弟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師父長輩。弟子視掌門為長者,長者為尊,自然受得起。更何況弟子有愧於師父門宗……”說到此蕭瑤又垂下首。
玄空道人搖搖頭,是微微一聲嘆息,“你為恩師甘願揹負罵名遠走他鄉,有何愧疚?就是太愛逞強了些,這麼大的事也不和師門商量一下,難道我仙羽門就這麼沒用,連一個弟子都保不住?別說悔婚,就算當初你殺了那姬顥,門中也自有辦法護你周全!”
見掌門忽然情緒激動,顯然是對當初姬顥要滅仙羽門一事心存怒意,蕭瑤開解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掌門不必再動怒。其實當初弟子本意是不願連累到門派,沒想造化弄人,竟差點害的門宗被滅。”
“誰說是你害的?”玄空聽到這話不由皺起眉頭,“你的事只不過是當那玄奧道人攻打仙羽門眾多借口之一。其實姬家的野心一直都有,特別自從一萬多年前姬家得到那小型靈礦後,勢力得到一定擴充,加上玄奧道人憑藉不知何時得到的大機緣,平步青雲,實力提升十分之快,助長了姬家的野心。萬年前那場大戰導火索乃是因為靈脈分配不均,這才使得姬家想要稱霸整個泰古的野心暴露出來,我仙羽門本就是泰古第一大派,自然成為其首先要剷除的物件。”
蕭瑤微愣,既然不是自己逃婚的原因才致使姬顥圍剿仙羽門,那大師兄對自己的恨意又是何為?反正她回來本就是要將大師兄的事告知師父,如今師父不在,告知掌門也是應該。遂簡明扼要將郭靖天在泰一與自己衝突一事告知了掌門。
玄空聽完並未責怪她,彷彿早已經知曉般,無不唏噓,“天意啊,天意。在姬家欲實現其野心向我派使絆早期,曾有過姬家是因你悔婚才針對仙羽門的留言傳出,雖然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藉口,但門中也有不少弟子相信,你那大師兄便是其中之一。當初他還為了此事來特地找過我,說此事乃師門之恥,希望門宗能將你從仙羽門除名,並通緝歸案。被我給回絕,苦口婆心勸說後,他仍舊堅持,說是若是你一日不除,邀月峰乃至仙羽門便一日不得安寧,覺得師弟與我對你太過偏袒,最後竟是憤然離開門派,說是一定要將你抓回認罪。誰想他最後竟是鑽了牛角尖,失了道心,也怨不得旁人。”
“唉……”玄空深嘆口氣又繼續道,“你這大師兄確實是一心向著門派,可惜就是人太過死板,不知變通,心胸也有些狹隘。這一切都乃因果迴圈,為他咎由自取,但聞者亦覺痛心。想想呂師弟最看重的幾名弟子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人,我這做師兄亦有不少責任,當初既沒能護住你,又沒能勸說住你大師兄,實在有愧於他啊!”
“各人自有天命,並非掌門過錯,只是與我同輩那些師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