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也不值錢,竟真的隨身藏著!
不過還是逃不過她的五指山!
禾晏沾沾自喜,利索地將荷包納入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指才鬆了些,禾晏悄悄將手抽出來,見他未醒,她鬆了口氣轉身欲走,餘光忽而瞧見了擱在一側的瓷瓶。
顧辭的藥。
禾晏說不清為何就止住了步子。
他說是尋常調理的藥她自是不信,她有些鬼使神差地拿起來倒出一顆嗅了嗅,濃濃一股藥味,她不懂醫,自是辨不出來。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顧辭,將手中的藥丸握在掌心裡,又將瓷瓶重新放回去,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禾晏估摸著張管家跟謝琅會知道顧辭的病情,但照這些天看來,他們即便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但誰都不告訴她,她也能想法子知道。
翌日等顧辭去上朝,禾晏便裝病說頭暈著涼。
小病小痛自然犯不著請太醫來,於是張管家賣力地請來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人稱妙手回春賈半仙。
把所有人都請了出去,禾晏與賈半仙對視而坐。
所謂半仙自然是假的,禾晏只祈求他的醫術不是假的便好。
“姑娘既是病了又不給診脈,這……是為何?”賈半仙疑惑地問。
禾晏招呼賈半仙坐近些,神秘地從枕頭下拿出一樣被帕子包住的東西。開啟,裡頭一顆藥丸。
賈半仙越發不解:“姑娘這是……”
禾晏將藥丸塞給他道:“大夫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藥?吃這藥的人到底得了什麼病?能不能治,好不好治?若是……若是實在不好治,那可能什麼延壽法子?比如千年靈芝、人參之類的?”
禾晏一口氣問了一大串,賈半仙聞了聞手中的藥,皺眉道:“此藥用藥繁複,看得出製藥之人醫術高明,待我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才能回答姑娘的問題。”
“那要多久?”
“至少三日。”
“那好,三日後你再來府上給我看病!”
賈半仙見禾晏如此神秘,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點頭應下。
…………
是夜,遠在千里之外的邊關城樓。
雖不過初秋,此處因蠻荒晝夜溫差極大。
晉王一襲密銅綴星鎧甲迎風而立,手中一壺烈酒禦寒。
孤夜寒星,他仰首抿一口酒,烈酒入喉,他愈發清醒了一些。
若得空,他便會站在這裡,此處乃邊關最高,雖望不見皇城深宮,卻能瞧見遠處萬家燈火。
他翻身躍坐在城牆上,風沙迷眼,天邊燈火輝煌。
少頃,有腳步聲靠近,隨即侍衛的聲音傳來:“王爺,京中有信傳來。”
“皇上的信?”他並未回頭。
“是。”
“念。”
他離京五年,這五年收到過容祁無數信件,有五百里加急,也有八百里加急的,翻來覆去,左不過是家書,他也習慣了。
侍衛開啟信,大聲道:“京中生變,兩宮不睦……”
晉王眸色一變,冰寒雙瞳直視看向一側侍衛,侍衛被他看得徒生寒意,手中信紙已被他快速奪去。
“退下!”晉王話語驟冷,再看,他人已翻身下來,獨自朝前走去。
這還是五年來頭一次,容祁如此嚴肅同他提及京中之事。
晉王快速看完餘下內容,臉色冷峻凝重,信中將鍾諍舟之事、太后暗中除掉麗妃之事寫得詳細無比,獨獨跳過他病重一事。
晉王不自覺將信紙揉成團,京中形勢嚴峻,各封地亦是晦暗不明,他不能回京,因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觀望各位皇叔們的動向。
又站片刻,晉王才下了城樓,轉去營帳讓人將張太醫找來。
“藥呢?”他一坐下便問。
張太醫忙道:“稟王爺,下官還在研製,再給下官幾日時間。”
晉王的臉色鐵青,憤然道:“皇上龍體到底如何?你一說皇上病情穩定,既穩定怎會病重!”
張太醫嘆息道:“當年太后娘娘生皇上時不慎早產,皇上自小體弱……”
“本王不想聽這些!”晉王冷聲道,“把調理皇上身子的藥研製出來,馬上派人送去京城!”
張太醫點頭,忍不住又道:“王爺知皇上的性子,王爺若不回京,這藥即便送了,皇上會不會服也是個未知。”
晉王的心頭一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