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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樓到了,maggi搶先出了電梯,連拜拜也沒說就走了。我偷偷吐了吐舌頭,然後和其他同事道了別,單刀去赴我的鴻門宴。

張遙所說的“老地方”,是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吃飯的那家“老杭幫”菜館。我走到餐館外,看到張遙已經到了,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也沒有動,而是坐在位子上對我淡淡笑著,

以前我們談地下戀的時候,他擔心被別人看見,總是挑裡面的位子坐。如今分手了,倒想光明正大了。

大概是因為太熟悉,見到他之後我反而不緊張了。我默默地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下,默默地從包裡掏出那個杯子放在他面前,然後起身說:“東西給你了。再見。不要再來找我。”

“我點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張遙平靜地說。

“那您慢用。”我正要昂首走了出去,張遙卻拉住了我說:“朵朵,最後一頓飯,你能不能好好吃完?昨天你把我珍藏的東西全絞了,也沒有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聽到他這句話,我又像一個軟弱的懦夫一樣心痛起來。張遙看出我的猶豫,淡淡地說:“就當是朋友之間最後一頓飯吧,陪我吃完好嗎?”

我看了他一眼,真搞不懂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我冷冷地說:“我不會替你當內鬼。”

張遙笑著說:“我提過這茬嗎?”

我面無表情地坐下,低頭玩手機。張遙的目光一直停在我臉上,過了好一會,他淡淡地問:“朵朵,你真的交男朋友了?”

我頭也不抬,嗯了一聲。

張遙自嘲地笑道:“該不會是我推波助瀾了吧?”

我反問:“你說呢?”

張遙乾笑了兩聲,有點落寞地說:“我真是世上最蠢的人。”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究竟是怎麼了。這幾天來他的所作所為,好像已經超出了演技的範疇。

我們倆沉默著對視了幾秒鐘,我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麼了?老闆虐待你了?”只有在工作上遭遇了不如意,他才會想起我的好來。他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避風港。

張遙深深地看著我:“朵朵,你還關心我嗎?”

我的嘴唇動了動,卻找不到一句話來回應他。我還關心他嗎?雖然他辜負了我,可是看他過得不好,我還是會難過——這屬於關心的範疇嗎?

張遙握住我的手,沉聲說:“有的東西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朵朵,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想把手抽出來,他卻死死握住;我狠狠地瞪他,卻從他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痛苦。

我完全怔住了,腦中一片空白。

局面就這麼陷入了沉默的僵持。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低頭一看,竟然是李牧寒打來的。我趕緊接通電話,差點打翻了手邊的水杯。張遙把那個杯子扶住,奇怪地看著我。我也顧不上解釋,拿著手機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梅朵,你在哪?”李牧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也帶著性感的磁性。

我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點,然後畢恭畢敬地說:“李總,有什麼事嗎?”

李牧寒說:“芒星的提案會時間已經定了,就在後天上午,明天早上我們開個會,準備一下。”

我趕緊畢恭畢敬地說:“好的,李總,我知道了。”

李牧寒沉默了一會,又問:“梅朵,我在想,這個創意是你主創的,如果讓你來闡述創意,你……”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說:“李總,我不行,這麼重要的提案會,我會緊張死的!”

李牧寒似乎沉沉地笑了一聲,說:“好吧。這次的提案會還是我來闡述。不過作為策劃員,以後你總要過這一關的。”

讓我對著那麼多挑剔的客戶闡述創意?光是想想就嚇破我的膽了。我咕噥說:“以後再說吧。”

李牧寒最後公事公辦地交代說:“明天時間很緊張,你早點來,別遲到。”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我又回到座位上。剛才被李牧寒的電話打斷,我和張遙之間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僅僅是一個轉身,我們好像又變成了陌生人。

我覺得實在沒必要跟他乾耗下去了,便拿起包站起身來說:“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胃口,你慢慢吃吧。再見。”

張遙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他看著我走出去,這一次,他沒有再挽留我。

走出餐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朝地鐵站走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