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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澤田綱吉毫無疑問是單純的,他可以簡單地區別對待人們,從不吝於給予夥伴溫暖;他又有足夠堅定和清醒,讓他知道分寸也能承受自己製造的惡。而像六道骸這樣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學不來,他總是曖昧不明的,似乎只有這樣才會感到安全。

第一個讓他覺得不需要用這種態度對待的是雲雀。

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就在不遠處的基地裡。

六道骸這次本來是想乖乖按計劃完成任務暗中探查一番的,但云雀恭彌總有辦法讓他措手不及。

比如現在。

他感受到了雲雀爆發出來的強大精神力量。

他現在十分感謝澤田綱吉因為人手不足只派了他一個人來。

他關上手機,拔腿往基地的方向衝去。

日後要是問起他可以說是在任務前想要不受干擾地休息一下。他想。

他突然覺得有趣,這種時候還能想些有的沒的。

他知道雲雀有危險了。

他本該擔心的。但是他的小鳥兒精神不錯讓他覺得十分安心。

他到了那裡,只發現了一座像是神社的地方。

一派祥和。甚至還有鳥啼蟲鳴。但他知道這是幻術。

六道骸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已經不再想秘密調查了,雲雀就在那裡,並且發生了什麼危及性命的事情。

他試探著,用自己的力量遊走在防護的外圍尋找薄弱的地方。

然後堆砌力量,擠壓。

地面又是一陣晃動。眼前完美的幻象終於被開啟了缺口。

並沒有人出來阻攔他。

他走進缺口,開始只是摸索著前進,等到確認沒有危險的時候六道骸開始奔跑過偌大的庭院。黑色的薄煙在手中逐漸凝成三叉戟的模樣。他在一處藤架後面隱蔽觀察情況。

他聽見破損的防禦後面的打鬥聲了,這就是沒有人出來阻攔他的原因——雲雀就在那裡。六道骸一陣激動。

他撥開隱蔽的藤蔓便向入口跑去。

他太過興奮,忽略了本該注意到的細節。

雲雀奪過撲過來的追兵的武器——是一把軍用戰術刀,他本想奪槍的,但是似乎是顧忌著打壞基地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對方並沒有大規模使用槍械圍攻。幸虧如此,雲雀才能且戰且退。

但他已經受傷了,血液流失和鎮定劑的雙重作用讓他腳步虛浮。不久之前一顆子彈打在他的小腿上,另一顆子彈從同一只腿上擦了過去,傷口不淺。很疼,但並不太影響活動。

但是就算這樣,對於曾經在麻藥影響下仍能幹掉目標的殺手先生來說,目前的狀況反而讓他更加興奮。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但是雲雀並不打算放棄。他能感覺到基地的修復正在一步一步完成,但是他離大門只有兩條走廊的距離——只有不到200米。成敗在此一舉——他反手扣住軍刀,準備隨時發出致命一擊。

無線電靜電的噼啪聲……軍靴的腳步聲……小聲的咒罵……重物倒地的聲音……摔倒了麼?

腳步聲……普通皮鞋?怎麼回事?接著他聽見了一個無比熟悉、曾經朝夕相伴的聲音。

「喂,乖乖告訴我,雲雀恭彌在哪。」

他先是一陣驚訝。然後覺得有點高興。

接著雲雀恭彌只覺得渾身冰涼。

而實際上他確實連本身就沒多少血色的嘴唇都變成一片慘白。

於六道骸來說,潛入其實很容易。但他這次實在是沒有多少耐心來搞這一套。

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施下幻術,讓這一隊實槍荷彈的人裡只留下一個清醒的讓他逼問。

「快說。別逼我。」

「喂,我知道他逃出來了。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年輕的幹部樣子的人在幻術的折磨下已經虛脫。就算渾身出汗到像是在洗澡一樣,仍舊咬緊牙關。

六道骸面對這樣死腦筋的人實在沒轍。一方面他的確佩服這樣的美德,一方面一時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六道骸扔下眼前已經昏過去的年輕人,有點挫敗地給了牆一下子。

疼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就在他打算繼續逼問的時候,一個聲音又把他推入了深淵。

「放了他吧。我在這裡。」

就算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有工夫想,今天怎麼跟過山車似的,忽悠忽悠的。

六道骸想笑。他朝思暮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