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布泰笑著解釋道,眼中閃著許多令人不解的神情。
“既然是大妃的意思,少不得咱們就去一趟。”我忙笑著應到。
哈達公主?她倒是很大方啊!自己女兒厄吉婭的正福晉地位受到威脅,而她卻派帖子要宮裡的人去賀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此刻確實有些擔心玠戈葡了,她依舊那麼消沉,萬一在哈達公主面前有什麼閃失,喜事就很有可能變禍事了。現在就算衝著哈達公主,我更是不得不去了。
布木布泰與我到達豪格府邸的時候,酒宴剛剛開始。所有的人都出府門迎接,不僅僅是豪格,與他同輩的貝勒,貝子幾乎都在列;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嶽託,薩哈廉兩兄弟,甚至連葉布舒,碩賽都出宮為他兄長賀喜來了。
不過所有人之中,最吸引我注意的當然是一臉高傲掛在臉上的哈達公主。這是我第一次見哈達公主,以前宮中的慶典活動她從未露過面。現下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努爾哈赤的帝女就應該是這樣的吧。她是個很高大的女人,骨骼健壯,臉部線條分明,眉宇間更多了一股肅殺之氣。她要是放到現代,肯定是個談判專家的絕佳材料;光看她此時這張面孔,談判對手也得仔細估算一下她的‘戰鬥力’。
“蘭側妃,玉側妃肯賞光前來,也算是給我幾分薄面。裡面請吧!”她臉上只有一絲笑意,話卻說得充滿皇室高傲的氣勢,很明顯她並不太把我們這些皇太極的側妃放在眼裡。
布木布泰始終笑得很親善,對哈達公主回道:“公主為額駙豪格的婚事勞心傷神,如此氣度真乃大金所有女人的典範,布木布泰敬佩,待會兒定要多敬公主幾杯水酒。哈達公主同請!”
布木布泰與哈達公主率先入了王府。
入了主席之後,哈達公主卻首先舉起杯子到我面前說道:“此番美好姻緣還要多謝蘭側妃撮合。這杯酒該當先敬蘭側妃。”她說話時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話中的意思一點就明。名為“謝”,其實還是“指責”,怪我“多管閒事”。
我毫不猶豫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對她笑著道:“公主這話言過其實了,若要促成此樁婚事又豈是海蘭珠能力所為,還是要看公主的‘面子’。若不是公主的關係,又怎會有這場‘圓滿’的婚禮呢?這杯理應敬公主,公主才是最‘辛勞’之人!”
我一番話說完,就看到哈達公主的臉色瞬間多雲轉陰。可惜她還沒有機會開口,布木布泰便也站起來對著眾人說道:“蘭側妃此言甚是有理,哈達公主卻是最‘功不可沒’的。讓咱們共同舉杯敬公主一杯!可好?”
眾人響應,我與布木布泰互視一眼,同時爽快地仰頭喝下杯中之物。眾人跟隨,哈達公主只能被迫接受這杯“敬酒”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布木布泰如此有默契。
席間哈達公主不停地向我與布木布泰敬酒,似乎是很想灌醉我們。布木布泰確實有些酒量,卻也喝得小心謹慎;而我沒有酒量,就只能靠以前積累下來逃酒的本事勉強維持不過量。
不久,我開始故意裝醉,時而傻笑,我倒是要看看今天究竟有什麼壓軸戲。
不多時,哈達公主開始不露聲色地向厄吉婭暗使眼色。厄吉婭沒過多久便退席了,並且過了接近一刻鐘還未回席。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晚了怕是玠戈葡掉進虎口了。我借醉問豪格要了間後院的客房暫作休息。豪格不便離席,便命管家引我去後院。我詢問了管家新房的位置,留下素瑪在客房外守著,趁無人注意之時便溜進了新婚內院。
我悄悄走到新房院內,門口的兩個喜娘見到我面生,露出強硬之色將我攔下。
這時,碰巧金萊哆從新房內倉惶地退了出來,金萊哆是我當初送給玠戈葡的丫頭之一。她見到了我,迅速跑了過來,俯身行禮。那兩個不認識我的喜娘聽到是‘側妃’,大驚失色,忙跪下磕頭認錯。金萊哆剛要傾身過來說什麼,新房內卻傳出來‘啪’一個清脆的響聲。
“去門口通報我來看新娘子了。”我對一臉震驚注視著新房門口發呆的金萊哆道。
金萊哆迅速回神,應了‘是’便跑去門口大喊了一聲:“蘭側妃到!”
我沉重地走上石階,一把推開了新房的門。映入我雙眼的卻是身著新娘婚服垂首跪在地上的玠戈葡,與殺氣騰騰的哈達公主母女。看來我離席之後,哈達公主也按耐不住了。
我儘量不露怒色地自身後閉上了門,看著一臉震怒的哈達公主與驚訝的厄吉婭說:“我是不是看錯了什麼?這究竟是新房還是刑房?”
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