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進來一直在旁邊看著的伯邑考笑道:“看來這葛巾未必無意啊。”
鄭蓄聽了他的話面上一喜,見我瞪著他又低下頭去,我回想了一下方才葛巾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鄭蓄雖然是個侏儒。但模樣清秀,看上去並不討人厭,又在我手下做事,這放在現代是個公務員,還是個高階公務員,雖然外在條件差點兒,可保不準有人喜歡啊。
鄭蓄確實有些好色,連崇侯虎都特別提醒過我,可我這次瞧著他看葛巾的眼神,跟以前看美女的眼神可截然不同,方才他望著葛巾離去的背影,眼睛純淨的像是水晶一般,我有些相信他確實動了真情了。
我一問鄭蓄兩人相識的經過,竟然是一出英雄救美。“這麼好的開頭也能被你搞成這樣,英雄救美竟然能變成惡霸欺人,鄭蓄啊鄭蓄,你腦袋是不是門給夾了?”鄭蓄被我說的耷拉著腦袋,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一旁的姬發聽了憨憨地笑了起來。
這時庫貞進了屋。“他們說什麼了嗎?”我問道。
庫貞搖頭道:“那女子沒哭鬧,族人雖有些不情願,但也都散了。”
我點點頭:“明兒個鄭蓄你跟我一起上門給人賠禮道歉去。”
鄭蓄吃驚地抬起頭:“登門道歉?要道歉也是該我去,娘娘身份高貴,怎能怎能也太給他們臉面了。再說,若不是她那哥哥三番四次阻攔我見葛巾,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真要拼起來”
“真要拼起來,你看葛巾是站在你這一面還是她哥哥那邊?你能不能用用腦子?”本來你的先天條件就不好了,還敢跟大舅子來強的,我要是人家哥哥估計也會阻止你找他妹妹,當然這段話我沒有說出口,“行了,你別廢話了。明早給我收拾的精神一點,還有,你這麼在羑里破壞我的名聲。不受懲罰是不行的,先罰你三個月的月錢。”本來我還想罰他受刑的,可看著他那麼一副小身板估計挨不了幾棍子,“其他刑罰等明天見了人家苦主再定吧!”
“是,娘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天登門道歉他又能見著葛巾,他愁眉苦臉了一會兒答應的倒是乾脆。
我讓府裡的侍從給伯邑考他們安排了住處,便打算回屋歇著去了。
“蘇娘娘”伯邑考似是還有什麼事情。
我瞭然的揮揮手:“我知道。明日我帶鄭蓄出去,會留給你們單獨見面的機會。”
伯邑考一怔:“娘娘讓我們兄弟單獨去見父父侯?”
“是啊我相信你。”我甜甜一笑,其實我倒不是真的多信任他,而是我覺得即使監督姬昌與伯邑考的會面也未見得有什麼用。他們若想串通什麼肯定不會選擇我在場的時候,再者我早打定主意,死關著姬昌不放,除非伯邑考公開劫囚,否則他們玩什麼花招我都不怕。
我的坦陳樣子伯邑考倒是沒什麼,卻把姬發感動的要命,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我一陣心虛,趕緊逃了。
第二天清早,鄭蓄果然聽我的吩咐把自己捯飭的神清氣爽,昨天已經讓府裡的下人把對方的身份打聽清楚了,我帶著庫貞、月襄和幾個宿衛軍直奔目的地。
我讓月洪帶領其他月衛留在府中,倒不是監視伯邑考,而是要保護他們。“務必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若真有人要對他們不利,不要殺傷對方,只是保護好伯邑考的安全就行。”我不敢說月衛對我有多忠心,但是對於我的命令卻是執行的一絲不苟,而且從來不問為什麼。
葛巾這一家是平民,但不是一般的平民,算是手工業者,以出售青銅器為生,是一個小康之家。不過他們出售的青銅器可不是一般用來裝東西的器皿,而是武器和農具。也難怪這些人敢帶著傢伙去找鄭蓄要人了。
當我走下馬車領著鄭蓄站在他們鋪子門前時,所有的人都停了手中的夥計望著我,葛巾正站在鋪子裡向進店的顧客推銷一柄短劍。
我瞅著大家看我都帶著幾絲防範和緊張,擺了擺手道:“我是來登門道歉的,你們忙你們的。葛巾,你哥哥呢?”葛巾怔怔的望著我,又去看我身後的鄭蓄,“蘇”我趕忙制止她道:“別你讓人帶我去找你哥哥。”
看來他們的家產還不小,前面是賣成品的鋪子,後面就是“製作車間”。這個“車間”分工明確,彷彿已經形成一條流水線,有人負責熔鍊,有人負責澆鑄,還有人負責冷卻葛巾的哥哥葛樹,正赤膊著上身,坐在那個大熔爐面前手持一根兩頭粗中間細的管子,對著爐子裡的火使勁兒吹。我不禁暗暗皺眉,這樣的鼓風方法真是落後。
領我們進來的孩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