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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起來這事不由她做主,便咬唇將手套脫了給他。

小路子暗地撇撇嘴,嘀咕對方看著機靈,也就這麼回事兒。

東西到手後就拔腿走了。

雲露笑將她們請到外堂,按尊卑主次入座,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清茶,也不開口。

經由方才的事,這三人著實直面看見了皇上對這位妙修媛的寵愛之心,不由暗暗稱奇。

就是她們日常所見的尋常男人也不一定會關注女子的貼身小件兒,皇上身為一國之君,最該威勢顯赫,氣派十足,由眾人伺候,卻偏偏能溫柔體貼地替妙修媛關注這等小事。讓人驚歎的同時又不免羨慕嫉妒。

論容貌,她不敵錦昭容;論品德,不如淑妃娘娘;論才藝,遠遜於謝嬪、喬貴嬪等人;論身世,就連她們也比不上,怎麼就是她呢?

幾人沒修煉到家,面上不禁露出兩三分,正在這疑惑時將茶喝入了口,臉色一苦。鄧良人還嗆咳了兩聲,方問:“這茶怎麼這麼苦。”

“這是苦丁,往常不拿來待客。只才剛皇上喝過一杯,我一時忘了吩咐她們換茶,苦著妹妹了罷?”雲露關心了兩句,立刻作出讓良辰換茶的樣子。

“就不麻煩妙修媛了……”鄧良人訕訕,“仔細回味倒也覺得甜。”

那句“皇上剛喝過一杯”很快就被她們轉化理解成了“皇上喜歡喝苦丁”。既是皇上喜歡,她們怎麼能不喜歡?

一旁的姜良人多喝了兩口,皺眉等苦味退開舌尖,試探地問:“宮裡近來有傳說皇上喜好甜食,竟也會喝苦味的茶?”

關於這個傳言不知道是誰先放出來的風,後來大家仔細一推敲,覺得有些靠譜,便漸漸信以為真。但是別人終究不如這些寵妃心裡有數,或者說,皇上在喜好方面與他的性格一般,饒是得寵靠近的,也不一定全然知道。

至於雲露,純粹是連線前世今生,連記憶帶猜測,方讓她整理出一套細則來。

雲露輕笑了一下,渾不在意抿了口茶,忽而衝她招招手。

姜良人微愣,有無數個疑惑冒上來,而後確認之下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傾身聆聽。過了會兒,她起身回位,表情裡有驚訝,有欣喜,還有思索一閃而過。

坐在位置上的鄧良人和張良人不由嫉妒,看對方的樣子,顯然是得了妙修媛的眼緣,從而知道了些什麼。

早知道這樣的試探不會觸怒妙修媛,剛才自己就開口了!

兩人雙雙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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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奏摺往書案上一丟,按壓下眉心,“查出來了?”

“是,您送給錦昭容的好合結還掛在床帳子上,看似完好,但根據回報來看,有被拆開過的痕跡,之後以幾乎難以察覺的技法重新打結。”

“不愧是朕的錦昭容。”皇帝冷聲一笑,眼底陰霾擴散,“看似衝動,卻比誰都小心翼翼,連朕送的東西都不忘懷疑檢查。”

李明勝知道,皇上雖說往結心藏了避孕之物,但這事倘若意外揭露出來就罷了,錦昭容暗自疑心做小動作可是讓皇上大為不虞。畢竟被懷疑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而且皇上防止后妃懷孕,本就是不希望亂上添亂。他自己曾經成為鬥爭的犧牲品,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受一趟罪。橫豎他還年輕,等過幾年削奪了藩王的權利,再行議定不遲。

偏偏錦昭容自作聰明,或許她以為是別人膽大包天藉著御賜之物陷害她,解了一時困局,卻也將自己困在原地,難以寸進。

“不必管她。”皇帝拋下這一句,決定不再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李明勝悄然度其神色,即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心裡為錦昭容嘆了口氣。看來這孩子沒生下來之前,保不保的住就要看她自己的手段了。

皇帝沒注意到身邊人的心情,於他而言,他的保護固然重要,但是他畢竟精力有限。如果生母連護住孩子直到降生的本事都沒有,那他對這個孩子也無須報有任何期待。

他很快就轉換了思緒。

“朕看了皇叔的摺子,削弱藩鎮兵權確實不是一兩句話的事,府兵制的推廣也遭受阻礙。章家的事是一個開始,朕不能讓他們亂了朝堂,也不能自己亂了規矩。”

李明勝奉上一盞熱茶,他知道這個時候皇上不是在詢問他,而是藉著和他說話的機會理清思路。

“妙妙的辦法固然討巧,可惜施行起來難度太大。畢竟是廣陵王的屬地,朕一力查明一個小官員的事只會打草驚蛇,也沒有這個必要。”皇帝叩了叩案沿,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