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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眾人一聽是淑妃,當即對她又恭敬了不少。而對那道命令,不少人幸災樂禍地表明完全服從上命,倒還有幾個眼裡關懷。

嘉蘭也不管,只將那步履踉蹌,瞧上去撞的暈暈乎乎地雲侍御帶進了春怡宮的側殿。

富麗堂皇的殿內,除了自家娘娘,兩邊下手還各自坐著汪婕妤和錢麗儀,此時正搶著功安慰娘娘。

“到底是哪個不知好歹的,竟敢衝了娘娘的儀架。”錢麗儀憂心忡忡地蹙著一雙柳眉,神情間的愁思再真切不過,“娘娘喜好事事從簡,一貫是不戴護甲的,這回傷了手不知皇上要怎麼心疼呢。”

“可不是!偏趁著娘娘的肩輿過殿的時候鬧,誰知是不是蓄意的。”汪婕妤立即接了話,只是掩飾的功夫不到家,偶爾露出的好奇意味讓這關心顯得不真不實。

“依我看,這幫新人就沒個能省心的!”

座上偏是淑妃這個當事人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怨憤氣惱,只是悠悠聽著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為她出氣。

她持一盞香茗,雙眸微闔,端坐的姿態舒展,猶如江南橋底的水波悠韻,風流婉轉。

被再次穿越地事實震驚了的李沐子暈著頭,搖搖晃晃地跟著一個宮女邁進宮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雲露給淑妃娘娘問安,娘娘萬福金安。”

事實上,她沒覺得有絲毫放鬆,反而全身一凜,心裡沒有片刻的猶豫掙扎,深諳禮節的跪了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

雲露,就是她這具身體的名字。

剛剛她暈眩不知周遭事的那一會兒,就是因為全盤接收了對方的記憶,資訊量太大,不得不快速地在腦海裡尋找當前需要的資訊。

幸而這不是她頭一回穿越了,比起第一次,實在不知好了多少。她接受的還算從容快速。

眼下的情形,顯然也不允許她弄不清狀況。

“託你的福。”

淑妃淡然含笑的一句話,引起了另外兩人的憤慨情緒,性子直接的汪婕妤當即衝李沐子一頓劈頭蓋臉的罵:“金安,金安,你把娘娘的肩輿都撞翻了誰能金安。不過是個新入宮的小小侍御,誰給你撐的腰讓你在宮裡頭也敢橫衝直撞?今兒撞了娘娘,改日再撞了皇上,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你贖罪!”

錢麗儀輕輕地一咳,正掙表現地汪婕妤才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娘娘自然玉體和安,但這是上天庇佑,不能就此掩蓋雲侍御犯的錯。有錯當罰,雲侍御可認錯、認罰?”

拐著彎說娘娘安不了,詛咒完了又妄議聖上,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也不知淑妃娘娘怎麼瞧上她了。

沒想到自己還有認與不認的選擇權呀?李沐子驚訝的笑嘲。

皇宮裡的女人裝腔作勢的樣子與她那一幫損友頗為相似,只是這些人是口蜜腹劍,她們呢,是嘴上刻薄,唔——心裡也刻薄。

“雲露無意衝撞了娘娘儀架,自當領罰。”

她磕了一個響頭。

她想起原先還是聾耳宮女扶疏的時候,尤其對跪人磕頭的禮儀排斥。她可以把任何禮儀做到優雅流暢,除了下跪這種有折辱人性質的“禮節”。

不過在這個時代,一切牴觸皇權專/制的行為都是不被接受的。

捱了幾記窩心腳之後,她就咬牙切齒的學乖了。

後來她就恨恨地想,只當跟前兒的是死人,死者為大,給死人墓碑磕個頭不為過。

“阿韻準備如何罰她?”淑妃像是終於起了興致,平舉一擱,將茶盞放到一邊。如果此時與她的眼睛對視,就會發現她眼裡深含的森然戲謔,就像在準備給一隻小白鼠做實驗,帶著漫不經心的逗弄。

錢麗儀雖不如嘉蘭那樣侍奉淑妃左右,以致深知淑妃的脾氣秉性,偶爾倒也能猜到點上。

“臣妾聽說這一回的題目是品味珍饈美饌?”

她沉吟須臾,先提了一問,看模樣,卻是胸中已有成竹。

淑妃也由著她吊了一吊胃口,然後聽她接著道:“臣妾知曉娘娘仁慈,不喜用嚴酷的懲罰。臣妾便想著,不如叫她現下就吃個飽肚,一會兒子有美味而不得嘗,也算是個懲罰了。”

這話要換個少女來說倒是俏皮,經錢麗儀一道明,卻有深意。

既然是用品嚐美味佳餚以獲得皇上關注,那不能一嘗以言明滋味,可不就意味著不得君王恩顧?再想深一些,如果吃的肚子滿脹,到了宴上不止不能吃,還要一聞到香味就吐出來,君前失儀,會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