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囑咐了,讓您別空著肚子,先用膳。”
雲露先謝過他傳旨辛苦,復又問他:“那皇上今晚可還會來?”
“那可就不好說了。”福祿笑得意味深長,“您也知道,平日倒也罷了,妃嬪娘娘的身子健康與否,皇上還是掛心的。”
這就是來的可能極小的意思了。
他肯和她說得這樣明白,可見是有心示好,李明勝那實打實是皇上的人,任誰也別想收買了去,這個福祿,大事頂不上,小事倒也能用。
雲露裝出幾分落寞的模樣,又強打起笑容,讓人取了一件精緻小巧的玉器,送他作謝禮。這種放在明處給的好處,不比暗地裡的打聽收買,就是皇帝知道,也不會覺得如何。
只是她今日送得格外貴重了些。
福祿笑意更深,推辭了幾句,就心安理得的收了下來,復旨去了。
他一走,小福子最先氣憤:“花美人這樣也忒不會做人了,明擺著和主子交好,又來搶主子的恩典,往後誰還肯和她交往?”
“奴婢前幾日也覺得心理不安,卻沒想到花美人當真會做這樣的事。”良辰微微失落道。
她知道和主子交好的幾個人,阮姑娘當值並不能多來,沈才人話不多,人又冷,也只花美人一個活潑巧嘴不說,看著也很為主子著想。
偏偏是她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知主子心裡頭怎麼難過呢。
她會這麼想,都是因為本身心思單純的緣故。宮女間勾心鬥角沒有後妃那麼厲害,平日也多有交好,互相扶持的。因此她見多了,也很自然地就以為雲露和花寄靈是那樣的型別。
卻不知她們一開始就是利益盟友,關係脆弱,任何一方說斷,隨時就能斷了。
往日在一起玩得開心是一回事,真正涉及自身利益,又是另一回事。
“這件事還沒完呢。”
雲露聽他二人憤慨說了兩句,視線轉向旁邊那桌子半冷了的菜,笑落下這句,不復再說。
到了第二日清早,花寄靈身邊的大宮女琵琶帶著好些東西,來到雲岫閣。
良辰心裡正氣憤,沒讓人接那些東西,但稟過主子後,仍是不得不禮數周到的引她進屋說話。
“奴婢給妙小儀請安,妙小儀吉祥。”她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
雲露正用過早膳,見她如此也不扶她,只是含了口茶,漱口後吐進瓷盂,宮人捧著退了,緊跟著有人呈上乾淨地帕子。
拭了嘴角後又過了一歇兒,她才笑道:“起來罷,你趕巧兒了,正碰上我用完膳。讓你久等了。”
“不敢。”琵琶心知因昨日的事,妙小儀心裡必定不高興,多等一等倒也無妨。
且她心裡的氣兒越盛,於主子而言發倒更好。
“是你主子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因主子身體尚且虛弱,皇上不讓起身,否則她說今日是要親自走一趟的。”
雲露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開茶葉,只是不喝,也不介面。眼角微落,輕輕覷了她一眼。
琵琶登時覺得有汗自背後落了下來。
只覺這妙小儀好厲得一雙眼,發作起來還真能唬住人。
但她打疊一下精神,又上前一步,萬分誠懇地道:“昨日的事主子說並非她本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身子竟是不濟,連一場舞也跳不下來,還攪了妙小儀的恩寵,很是過意不去。”
“這些禮是主子特意讓奴婢送來給妙小儀賠罪的,好賴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寬宥她這一回。”
“這一回?”雲露冷笑,將茶盞重重一放,“不知還有沒有下一回呢?”
琵琶的神情更顯誠懇了,急切地辯駁:“如何還敢有下一回,還望小儀千萬不要吃心,主子不能親自來實非所願,然而聖意不能違背,奴婢又嘴笨……”
雲露越發心煩地揮了揮手:“良辰,送客。”
“妙小儀……”琵琶不死心還要再說。
良辰將手一送,客客氣氣地將她請了出去。
閣子外琵琶一步三回頭,狀似愁苦煩悶地走了,閣子裡雲露在那堆禮物裡撿一隻上好的瑪瑙鼻菸壺,把玩著笑了笑。
送客回來的良辰挑開簾子,一瞧之下疑惑:“咦?奴婢明明沒讓人接這些東西。”
“你不接,她也可以放下來。”雲露不很在意,只是眼角輕挑,若有所思。
李明勝一向最喜收集鼻菸壺,花寄靈說是給自己賠罪,送來的卻是這樣的東西。
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