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也不是所有傳聞中的禍水紅顏,都立身正,無差錯。若她有媚上之嫌,又豈能與國亂無關、無錯?”
身在古代,朝臣們拿皇帝沒辦法,卻不等於拿她也沒辦法。如果她為了討好皇帝高度讚揚這番論調,那就鐵板釘釘地要被冠上“狐媚惑主”之名了。
但她的話雖說會被人疑心討巧,裡頭的論點卻是站得住腳的。
行事不能一概而論,以偏概全,這點誰也反駁不了。而且顯得仔細,言之有物,於皇上而言,也算新奇。並不是萬事逢迎就是好。
皇帝琢磨了一下,果然覺得不錯。
他不是那種獨斷專行的皇帝,只要建議提得合理,道理說得通,自有一番衡量。
“你說得也有理。”他贊同道。
主要是這態度,比謝婕妤那皺著眉,正正經經和他說大道理的古板樣子不知要好多少。宮裡頭死物太多了,活潑鮮活的,他看著才順眼。
他於心的鬱結去了,還真感到幾分飢腸轆轆。
因是夜半,小米粥盛得不多,淺黃顏色盛在白玉的碗裡,顏色清新,雖然口感微糙,嚼起來倒也有勁。他不知不覺就吃了個乾淨。
不是最熱的時候,妃嬪的寢殿夜裡是不放冰的。雲露後頭沒再用粥,只是手裡握了竹作柄的扇,偎近坐了,手腕輕搖,替皇帝打著扇兒。
粥的溫度適宜,又有涼風襲人,皇帝倒沒有出汗,依舊清爽。
他著眼看依在自己身邊的她,燈火冉冉,映得她膚色玉膩,宛如鵝脂,翹彎彎一雙紅唇描在上面,說不出的嬌豔奪目。
“不是餓了,怎麼不喝?”
他和她說話,眼睛卻看著那雙唇,見她微微一張,彷彿就有珠光流動。又像是嫩生生地紅棗兒,教他忍不住想去摩挲捻來,嘗一嘗味道好壞。
“若不是見臣妾吃得香,皇上怎麼肯用?”她毫不遮掩地說出自己的用意,視線也並不是含情脈脈地膩人,而是再自然不過的態度,彷彿非是才起的意,而是一貫如此。
皇帝反倒有微微失神,於他而言,覺得她像妙妙,稱她為妙妙,都不過是給日子裡添一點樂趣。她真的是,假的是,又有什麼相干?
他也沒閒功夫去探究。
但她確實有讓他喜歡的地方,便是再寵一寵也無妨。
翌日,皇帝穿戴好後,心情愉快地吩咐宮人:“不要吵醒妙小儀。”
雲岫閣的宮人一聽,喜不自勝,或捧衣裳,或呈細鹽地都停了手,當即無聲跪地磕了頭。
皇上這是要升主子的分位啊!
“爺。”福祿候在門邊,見皇帝走出來,上前一步笑嘻嘻磕頭行禮,又麻溜兒站起來,做出當差的架勢。
皇帝一笑,背手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他幾眼:“回來了?”
“都是爺的恩典,曲公公知道福壽不得爺的意,就將奴才先派回來,哄爺高興高興再說。”
“正好,去替朕傳個旨。”
隨後,後宮諸人便知,妙承徵昨日在皇上盛怒後,不止撫平了皇上的怒氣,還討得了他喜歡。連晉兩級,成了正六品小儀。
這比進宮後一直恩寵不斷,排在新人最高位的寧承徵還要來得出眾。
雖讓被寧子漱壓久了的某些人感到一陣痛快,但也讓一些人的目光,放到了這位妙小儀身上。
她失寵再獲寵就已是新鮮,而後晉升的速度飛快。雖然比錦昭容當初進宮時要慢一些,但若是每回都連跳兩級,也了不得。
“主子,看樣子妙承……妙小儀頗得聖寵,咱們若想要依計而行,也不知她肯不肯掉進這個陷阱裡?”
被稱作主子的女子咬了咬唇,過了片刻後。
“再等一等……如果她不肯,我就再推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被稱作主子的女子咬了咬唇,過了片刻後。
“再等一等……如果她不肯,我就再推一把。”
☆、33鬧劇
夏日的芙蓉池裡生機盎然;池底連腮紅、琥珀眼、七星紋等朱魚遊耍嬉戲;池面蓮葉碧翠亭亭如蓋;傾露而動,小荷如香包破線;溢開清芬,招展著瓣葉。
雲露沿池緩緩而行,手搖扇動;風吹鬢涼。
“這兩日主子總覺得身子乏軟;想是那會兒吃得營養不足;近來又常歪在寢殿不動的緣故。還是走一走好。”良辰替她將垂柳攬向一邊,殷殷說道。
她深以為然。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古人誠不欺她。後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