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在皇上髮禁令的時候也不曾為她說過話。
這會兒聽妙修媛一說,頓時看對方有了幾分順眼,雖然出身不好,倒也通情達理。
便稍稍笑著和皇帝道:“她說得不無道理,不考慮錦昭容這個當母妃的,也要為哀家的孫子著想。平日在庭院裡走走也就夠了,免得她又自己不小心在哪裡摔著了,逢年過節,不能不讓哀家的孫子漲見識。”
“既是母后說了,兒臣無不應之理。”皇帝湊趣一笑,當即下了決定。
皇后的笑容有一絲裂縫,如若不是在康壽宮,她險些就要失態去盯緊妙修媛。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皇帝和太后齊齊拍板,只讓錦昭容在年宴期間出來走動。她一開始讓妙修媛接手這個事自然是噁心對方的,她不接,自己還能順道兒治她不敬之罪。
可偏偏她接了,那自己就不能再反口。而且她想著,對方最多是無所作為,她只須再派人去皇上面前說情即可。
可如今讓她兩張嘴皮子一碰,這事頓時就釘死了,再改動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
“妙修媛是個知事心細的。”太后頭一回將高興擺在了臉上,吩咐大宮女爾雅道,“去把那副金廂魚鷺頂珠寶的首飾拿出來賞給她。”
她回過頭臉上蘊了淡淡笑意,跟雲露道:“聽皇帝說你喜歡寶石,這副還是哀家年輕的時候戴過的,趕不上新款式,因想起與你閨名的諧音相像,就給了你罷。”
雲露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欣喜,不比在皇帝跟前內斂,太后再端持的住,老人家那也是喜歡熱熱鬧鬧的,更何況她成日裡在康壽宮唸佛,連皇后這個正經兒媳都很少陪她用膳。她便拿出對家中奶奶外婆的態度,擺出了後輩式的十二分的熱情笑容。
太后果然高興。
她見她雖然欣喜非常,卻沒有失了儀態舉止,身上全然不見低門戶出來的小家子氣,倒讓她第一次對這位妙修媛正眼相看。
太后這人看似重規矩,但為人並不刻板,只是因為被舊年之事所傷,收斂了其餘的心緒。且因為掌控欲嚴重,對這個兒子喜歡,卻不在自己計劃內的妃嬪很是排斥。
如今順眼了再看,也不是那麼上不了檯面。
“過年也是皇上壽辰,哀家想抄幾卷佛經送去法華寺,權當是壽禮,皇上以為如何?”太后抿了口熱茶,在安靜的大殿裡出聲道。
皇帝奇怪,面上倒還帶著笑:“哪兒有母后給兒臣抄經的道理,只讓別人抄來,母后替兒臣念上幾遍就再好沒有了。”
“哀家也是這個意思。”太后微微一笑,視線轉到皇后身上,“只是讓爾雅她們去做又覺得身份不夠,不知道皇后肯不肯幫哀家這個忙?”
皇后還在惦記著自己的計劃,聽到太后突如其來提的要求,不禁一怔。
底下一些沒受過皇后恩惠,想要巴結太后的妃嬪忙不迭捧了起來,只說以皇后尊貴的身份來抄這卷經書再適合不過,其餘人壓不住這福。
這般說了,皇后也只得應下來,她賢良端莊的笑道:“兒媳必不辜負母后所託。”
“你肯應就好。只是你那鍾粹宮來來往往的,人多口雜,不能潛心抄經。今日起你到哀家這裡暫住一段時日,等經書抄好了再回去。”
“這……臣妾還要處理六宮之事……”
太后淡道:“這些瑣事哪有為皇上祈福祝壽重要,先讓淑妃管幾天就是。”
“可……”
太后眼皮兒微抬,笑容淡淡,威勢懾人,“不過幾日功夫,她奪不了你的權。”
“兒媳不是這個意思。”皇后笑裡有幾分訕訕之意,實在沒想過太后會突然把自己叫去為皇上抄什麼經。如果時日短還好說,不礙著什麼。
但對方這個“幾天”如果是九、十天,錦昭容肚子裡這一個滿了三月,也就足夠她坐穩胎位了。太后早不說晚不說,卡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實在讓她有苦說不出。
瑾妃那個女兒也就罷了,她斷不會讓人把皇子生在她前頭。
“兒媳是想,既然要為皇上祝壽,不如正四品以上的姐妹都一起為皇上抄經祈福,豈不更加有心?”
太后稍加思索,便點了頭。
不過是除不了一個錦昭容,就想先預防別的高位妃嬪懷孕罷了。等她的孫子平安生下來,還怕招不來更多的孫子、孫女?
雲露心底蹙眉,卻不能表現出來,與眾人一同稱是。
皇后這一招算得上無恥,自己沒好日子就拉她們一起下水。正三品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