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還吐到了皇后衣服上,這位好面子的主兒不趁機做點什麼才怪。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吐成這樣,真的挺丟臉啊……
等漱過口,拭乾淨唇邊的汙漬,雲露喘過氣兒來,跪著和皇后請罪道:“臣妾失儀。”
人才剛舒服一些就要惺惺作態,她也不想,只可惜宮規如此,這是她避免不了的。要是皇帝在就好了,肯定用不著跪。
或許是這幾次每當她不舒服或者受了委屈他都在身邊安慰的緣故,眼下一出了狀況,她就無可避免的想起對方的好來。想起他怪罪旁人傷害她的怒容,想起他寶貝似的把她抱在懷裡拍著背,想起他記著自己不愛吃蜜餞,每回都特地讓人端來烏棗……
奧特曼都沒他及時,沒他好用!
皇后一臉怪獸樣兒的憤怒表情,在茯苓的提醒下勉強忍了回去,壓抑著怒氣道:“既然妙貴儀自知罪名,你說,本宮該給你什麼樣的處罰?”
雲露心中默唸了三聲奧特帝,拯救她的人沒有出現,她就放棄求救決定自救了。
她把臉上的表情調整到悲痛一格,輕聲道:“請皇后娘娘示下。”
皇后整天想著拿捏自己,難得有次機會。剛才她問自己怎麼處置要麼是走走過程,要麼就是腦袋被門夾了一下子沒想起來。但自己把球踢回給她,她肯定很高興。
她如今吐完沒什麼力氣,胃裡還酸著呢,鬥智鬥勇實在困難了些。
橫豎對方也不敢太過分。
旁的后妃也漸漸聚攏到亭子周圍,一方面是難得看見妙貴儀狼狽的模樣,另一方面就是單純的看戲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賞花是賞,賞人不是賞?
但也有一二個精明的,覺得妙貴儀的症狀不太尋常……
還是淑妃從人堆裡走出來,勸解皇后道:“娘娘還是先行換過衣裳要緊。至於妙貴儀,想來她並不是故意的,人一時不舒服,沒防備就衝撞了娘娘。娘娘寬仁,當請太醫為她把脈才是。若真有不好,皇上那裡也不好交代。”
皇后低頭看見裙襬上的髒汙,嫌惡的皺起眉頭。
是得先換衣服,但云氏她可沒想輕饒過她。還要給她請太醫?哼,事情過了之後,她想怎麼請就怎麼請,用得著自己紆尊降貴嗎?
“淑妃妹妹心善。”皇后頷首,等對方露出笑容時接著道,“但規矩就是規矩,妙貴儀素日也常把規矩掛在口中,如今換了她自己更要以身作則了。想前些日子,香薇為給太后抄經險些熬壞了一雙眼,御前失儀時,皇上不也是罰了她禁足?”
她把因果顛倒了一下,就變成了皇帝是明知對方是在為太后祈福仍舊處罰了她。
后妃裡有人響應,“皇后娘娘說的是,沈芬儀尚且是為太后娘娘祈福,妙貴儀自己不注重自己的身子,如何能怪別人?”
“若然後妃人人都不仔細調養自個兒,今日衝撞了這位娘娘,明日再衝撞了皇上,那規矩擺著還有何意義?”
沈美人想替妙貴儀說話,但思忖一番,仍是未能開口。她倒不是擔心皇后會調轉過來對付自己,而是她過於維護妙貴儀,讓人清楚明白的摸清對方的底細、勢力,不能算是好事。
眼下雖然大家都知道兩人交好,但她拼著自己的前程也要和皇后槓上,就會透露出另一番意思了。幸而這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罪狀,不過是觸犯了宮規而已。
況且——
她看了看淑妃,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但表面上能為妙貴儀開脫也好。
淑妃站在皇后身旁,輕覷著那邊跪在青石板上的女人,微微一笑。她側首時已面帶憂色,不卑不亢地道:“既是如此,臣妾斗膽建議娘娘以皇上的處罰方式為準則,將妙貴儀禁足宮中。”
人群裡倒也有跟風的應和著淑妃說話。也有想巴結淑妃的,也有想巴結雲露的,人不算少,聽起來還有幾分聲勢。
皇后一噎,要是罰什麼禁足,轉眼皇上就能把它取消了,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讓她在這裡跪兩三個時辰呢!
但皇上的處罰內容又是自己剛剛說出口的,連皇上都只罰了沈芬儀禁足,她的身份難道還要比皇上更尊貴一些?再想往重了罰是不可能的了。雖然犯事的理由不相同,沈芬儀的聽起來要合情理一些,但貴儀的地位尤在芬儀之上,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站在那裡頗為猶豫,還是茯苓無奈地小聲提醒她,她方再次想起那些汙物。
想著自己這副德行站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后妃面前,皇后頓時覺得站不住了,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