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清雋笑道:“娘娘若要叫嚷出來,就真是覆水難收了。”
他頓了頓,“能多說幾句話也好,往後未必還能說。”姿態端的是颯然不羈,可眼中分明又透著難以言喻的沉痛悲鬱。
她冷笑著撇過眼。
害人就害人,還要做出一副我受過傷,我情非得已的樣子給誰看?倒是對方這模樣,讓她驟然想起很早之前,花貴嬪臨死時與她說的話……
她眸光微凝。
自己剛剛雖然作出要揚聲叫人的姿態,但更多的是為了試探他。她雖然沒多大力氣,但是提提嗓子,把外面的人叫進來的勁兒還是有的,對方不會想不到。
如此有恃無恐,讓人猜不透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不用花心思多猜了。
文修遠測算著時辰,猜度現在皇上已經在來搖光殿的路上,或是已在附近,便撩開紗簾,欺身而上,居高臨下俯身貼近她。
“委屈娘娘一會兒。”他笑意溫和,伸手替雲露解開襟口。
雲露不想與他靠近,竭力後仰,一時不查就倒在了床上。但他伸手過來的時候,她指尖觸到錦褥的觸感,心裡一動,手腕向旁側伸去……
文修遠出乎意料的發現,對方並沒有流露出羞憤交加的表情,反而沉澱了下來,看著竟比剛剛更加坦然自若?
不等他想明白,只聽她忽而出聲道:“文太醫真可謂是為淑妃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本宮佩服。”
他心一慌,手就錯開來,上身往下滑去。而後,腹部突然被什麼堅硬的東西頂住……
雲露拿著枕頭下面摸出來的匕首貼近他,笑的明媚燦爛,“委屈文太醫的……下半輩子了……”
語速輕緩,但她手起刀落,匕首毫不留情地往他下半身桶去。雖無章法,不過胡亂一刺,但匕首鋒利無比,無論哪裡被刺入,都是很痛的……
“如果文太醫還有下半輩子的話。”她眉眼驟冷,還未將對方從身上推開,就見門忽而被開啟來。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皇帝。
還有他身後一雙快暈厥過去的宮女。
“混賬!你在做什麼!”皇帝乍然看見眼前的場面就厲喝,他額上青筋暴起,幾個大步邁到床邊,抬腳就將文修遠踹翻,連帶著小几和几上的盆景哐啷到地。
文修遠的傷勢終於暴露在眾人眼前,他的臉色慘白,下腹處衣袍有個血窟窿,汨汨冒著鮮血。浸紅了盆景花卉,綠枝疊翠。
滿地狼藉。
皇帝這才看見雲露手上的握著的匕首,只是她面色也不十分好,透著虛弱的蒼白之色。等看見他走到身邊,才彷彿鬆了一口氣,鬆了手,匕首幾個騰折掉到地上。
“沒事沒事。”皇帝先是一怔,被這情況弄得有些糊塗,後見她如此,忙去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臂膀上,“可是嚇壞了?”
雲露點頭。
皇帝初露面的一瞬間她真的嚇壞了。古代男人不能與現代男人相提並論,現代男人要是看見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挨的近,最多吃個醋,絮叨兩句,再不濟也是打人家幾拳洩洩火。
古代的男人,尤其是皇帝,那是會鬧出人命的。
她在那一刻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的停跳,生怕他一開口就定了罪,給她用上“你們這對狗男女”這類的詞彙。幸好他是信她的。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即便匕首能證明她的清白,但什麼也不及他下意識的反應,來的讓她安心。
小路子先被原先的場面嚇傻,而後見形勢陡轉,倘若是看戲文,還真要咂舌讚一句厲害。這會兒他就棘手不知該怎麼辦了,只猶豫地試探問一句:“皇上,這文太醫如何處理……”
皇帝一下從陽春三月轉到冬霜雪天,聲音冷的像結了冰渣子,他怒極反笑道:“把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押下去,等朕親自審問。”
“是。”小路子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連忙叫了人進來,把文太醫給拖了出去。
皇帝想要好生安慰妙妙,卻見她狀態不好,唯恐她受了驚嚇神收不回來,一邊讓人去叫太醫,一邊將她抱出了寢殿。
那灑在地上的血讓人看見就刺眼,還怎麼安生歇息。
搖光殿就是偏殿,環境也是不差的。只是比正殿少了幾扇窗戶,不如那裡明亮。昏暗一些,此刻倒正好讓她安神壓驚。
雲露被放到軟榻上,皇帝手一鬆,她就向前抱住他的腰身,臉頰貼著他冰浸浸的玉帶,可身上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