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這些人卻沒有不適應,一個賽一個的積極踴躍。
眾人去淑妃處請安時,雲露可以不必到場,但云露取得宮權之後,淑妃是不能不來給她問安的。
分位越低到的越早,一群女人聚到一塊兒嘰嘰喳喳地閒話,見淑妃進來的時候更忍不住暗地裡笑。
讓你往常裝腔作勢!現在還不是要當著咱們的面給人行禮!
你能受咱們的禮數,不過是貴妃寬仁不計較,還真把自己擺在皇后的位置上了,甭管笑的有多端莊溫和,您都沒那個命。
其實這些后妃也不是有多討厭淑妃,只是頂頭有隻更厲害的獅子,見老虎在面前耀武揚威,她們還真沒實力反抗,難免不忿。這會兒見獅子睡醒了,老虎要吃癟了,自然歡樂起來。
雲露這會兒正在問瑾妃的話。
這位雖在妃位,又有女兒傍身,但簡直像個透明人。因為無論是她還是大公主都不常出現在人前,所以雲露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情緒,只是依例關心一回。
再不受重視,大公主也是當今聖上的血脈,不能馬虎大意。
她自然不是那等中正平和的正妻,服侍完男人還要替他照顧小妾和她女兒,更何況如今還沒在正妻位上,也輪不到她操這份心。然而表面功夫不可或缺。
“眼下天兒熱起來,要是冰例不夠用就記得和我說。”她淡笑著說,“不過有一樣,小孩子貪涼,若在外面受了熱,初初進屋就不能把冰塊擱多了,也不要叫她用冰食冰飲。小心著些。”
瑾妃拘謹恭敬地應聲。
雖說她當母親比貴妃的時間要長,但貴妃說,她就得聽著。而且貴妃說的不無道理。
淑妃進來見對方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已經察覺到些許暗湧。等她循規蹈矩蹲身問安,卻仍不見貴妃開口免禮,那感覺便愈加強烈。
還是瑾妃覺得不安,看了眼她,才讓對方把視線投到下方。
但仍是不說話,只笑吟吟地看著。
淑妃此時已經有些立不穩了。她身在高位多時,給人請安的次數減少,又無人敢刻意為難她,所以姿勢優雅到位,但不能長久擺著。不像剛進宮的新人,有過維持行禮動作的訓練,能堅持長久一些。
等過了片刻,雲露才訝然地問:“禮行的不錯,但淑妃不給本宮問安嗎?”
直接就將剛剛淑妃問安的話給忽略過去。
淑妃暗自忍耐,面上帶著三分笑,好脾氣地再次開口:“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因要問安,這膝蓋又要再往下寸許。
但她維持這個動作過久,膝蓋已然僵硬,這一動,便平穩不住身形,大幅度的晃了晃。
雲露的笑容冷下來,她道:“本宮才剛誇讚過淑妃禮數週全,淑妃這是什麼意思?不想給本宮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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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雲露刻意找茬;在旁人看來;淑妃娘娘這個舉動著實是失禮的。況且她們以己度人,按照自己能堅持的時間猜度淑妃,覺得不過蹲了這麼一小會兒,晃成那個模樣,好像弱不禁風要摔倒了似的;著實不可置信。
淑妃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這樣的難堪了;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眉眼恍惚就要沉浸到回憶的場景裡去。不過她也知道這裡是搖光殿,她正踩在貴妃的地盤上,不能掉以輕心。
“是臣妾的不是。”她竭力穩住,又往下彎了彎膝蓋;歉然含笑,“臣妾早起不曾用早膳,方才覺得腦袋暈眩,才沒控制住。還望貴妃娘娘體諒。”
雲露不像從前的皇后那樣坐姿端正,她揮手叫良辰安了個引枕,胳膊肘支在那兒,便優哉遊哉地斜著上半身往下看。
“規矩就是規矩,淑妃嘴利,任何事都能道出個一二三,卻不是人人都會被你糊弄住的。”她彎唇,頓了頓後繼續道,“這是本宮掌宮權後你頭回給本宮請安。失禮於前的事兒不大,也不算小。單隻看本宮想不想輕拿輕放,饒過你……”
淑妃心裡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微微抬眸,凝視眼前的人。對方卻絲毫不怯,直勾勾地回視她,並回以她一笑。
“本宮左思右想,你分位僅次於本宮之下,應當為後宮諸位后妃的表率。以小見大,若然因事小輕饒了你,其餘人都跟著你學可如何是好。豈不是給後宮帶起一陣兒歪風?”她輕輕巧巧地給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偏生也沒人出來反駁挑刺兒。
其實雲露一個“饒”字,就已經是對淑妃造成極大的侮辱。這個字眼從來是上位者對底下人用,一個她親眼看著對方自從九品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