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失落,還是免不了的。
“老爺。那寧採臣為汴京的女捕頭所看上,現正受到追捕呢?”聶管事說了他打聽的女捕頭的身事與近況。
聽說是官家的私生女,聶大人的臉色才好轉,說:“可惜了。做個駙馬都尉也不錯,我等身為臣子自然不好與陛下爭女婿。不過這汴京是不能呆了。通知姑爺,就說這婚事還是在家鄉舉行的好。告訴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這些天她的臉色很差,小心服伺了。”
“是,老爺。”
他最擔心的是女兒,如果再一從尋了短,怎麼得了。這樣一想,還是儘快離開的好。免得見了寧採臣,再想起什麼來,又是一樁頭疼事。
聶小倩的房間,室門緊閉,可是裡面並沒有人,只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鬼,翠色麵皮,牙齒長而尖利,像鋸子一樣,身後有一條尾巴,看上去竟然是條老鼠尾巴。在榻上鋪了張人皮,正手拿彩筆在人皮上繪畫;不一會兒扔下筆,舉起人皮,像抖動衣服的樣子,把人皮披到身上。於是鬼變成了女子。
女子低語嘆道:“沒有聶女的指甲相助,我這副模樣也不知還可以保有多久。一旦不為人形,也便是我離開之時。不,我還沒有取了寧採臣的姓命,我絕不會離開。她與寧採臣的婚期近了,到時我非報了他在牢中害我之仇。不是他,我也落不得這般模樣!現在我恢復了,就輪到你倒黴了。本想上那傻女人的身,什麼都解決了,也不知道那傻女人身上有什麼寶貝,差點害得我魂飛魄散,不得不寄生於人皮,吞吃她的指甲,擁有她的氣息。不過我不好受,她肯定早死了,不然早回家。而她竟然與那寧採臣還有婚約,這絕對是上天賜予我的報仇良機。不行,我要忍住,為了報仇,我必須堅持。”咬牙切齒,是恨極了寧採臣。
這時家人通知她上路,她也才開啟室門。只是她身上的顏色更淡了,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一場似的。尾巴一卷,收入衣裙內,是再也不見了。
自家小姐自從尋了短,身子一直沒好利索,這是他們知道的,所以見她臉色發白,也沒人覺得不正常。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總算是要離開這該死的皇城了。在這兒她比以往的消耗都要大。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比它在地獄的苦小多了。
本來只是想借人間官府的力量殺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在的這家竟然與他有著婚約。
這次科考實在是太好了,死在女人的溫柔鄉里,你一定會很得意吧!
算計著寧採臣,不過這傢伙有點傻。或者說它的情報有些落後,因為它將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寧採臣,而是茅士學。
也是。為了這事正牌聶姑娘已經尋了一次短,好容易醒過來,有了神智。她家中人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害她自殺的訊息呢?
不過它既然是當年監獄中的那隻鼠妖所化的鬼,找寧採臣報仇倒也說得過去。甚至計劃好了在寧採臣欲仙欲死時,顯出真身,了結了他。
不過這一切的前題都是在嫁給寧採臣的前題下。
而現在前題變了,她嫁的人換成了茅士學,恩愛中現身,就不知道到時是誰先嚇死了。(為了和諧,本是與寧愛愛突然現形的場景改成這樣了,唉!後面還得改。實在是不甘心!)不說鼠妖的風流計劃,寧採臣現在就在曖昧中一座浴室,一座從外面看不出來的浴室,因為外面並沒有寫浴室二家。只寫著“程府”二字。
也不知是哪個天才說的,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隨著女捕頭程小蝶全城大索以來,寧採臣對那句話開始了身體力行。
他別的地方沒有躲,而是在看到她們客棧民宅,那麼一間間搜過去時,直接藏身去了程小蝶的府上。
程府的建築極有特色,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她們的閨房,這是不能躲的,否則她們一回來,便堵在了屋裡。
下面大堂也同樣不能躲。
走進偏室,映入眼中的便是一汪碧水。水很乾淨,清澈見底,周邊是磚石壘就。
什麼人會在房子中開出一潭水池?用的還是活水?
這樣的地方,既不會有什麼人來,就是有人來了,也有逃走的路線。
寧採臣也就安心呆了下來。
吃點東西,恢復下體力。再飲上一口茶啊!有點脹四處也沒有方便的地方,只有這麼個池子。
別人有沒有對著河水小解,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做過。現在不過是重溫一次罷了。
太過於放鬆,以致於這水池下有人,他都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