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麼可能再寫下去,“趕快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嗯!”同樣的話,這時更顯關懷之意。三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天,她也是累壞了。
天明,靠近房門那休息計程車兵突然死了。他的腳心有個小孔,就像錐子刺出來的,細細的有血流出。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軍士為什麼會死?”一夜睡得都很安穩,第二天偏偏死了個軍士。扈三娘實在是想不通。
燕赤俠看了一下,說:“他是被鬼怪害死的。”
鬼怪?
扈三娘皺著眉,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理智上是不應該信的,但是現在死了人。如果說不信,會不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她看向寧採臣,寧採臣卻仔細觀察死去的軍士。
觀察之後,寧採臣說:“燕捕頭,你怎麼看?”
寧採臣的問話讓扈三娘眼前一亮,以為寧採臣站在了她這一邊,同時又有些擔心,擔心那兩人會因為寧採臣的反對,而對他不利。
燕赤俠看向寧採臣,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扈三娘心中一緊,心說:這就要翻臉動手了嗎?她的手摸向弓箭。
燕赤俠和夏侯劍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有什麼動作。
寧採臣說:“昨天他來過,夜裡又來偷襲,而且偷襲的還是軍士。雖說這地方上的軍士沒有多少血煞之氣,但他們畢竟是軍伍中人。這樣他仍然動手,我懷疑他身上有傷。”
還有一點,寧採臣沒有說的是,這裡是趙宋的土地,既然是王土,便必然會有一份加持。這份加持雖然在一個軍士身上可能不大,只有那麼一絲半絲,但是絕對會有。
在有了這份加持的前題前,他還是對睡在外間的軍士動了手,而不是選擇裡面的自己和許仙,畢竟看起來,兩個書生要比國家機器好對付多了。
就是有傷在身的軍士也比睡在外面的軍士好對付多了。可他偏偏就選了這麼個沒有傷在身,最壯實的軍士,這隻有一個可能,他在顧忌燕赤俠。
扈三娘暗暗鬆了手,並在心中為寧採臣暗暗叫好。在她看來,寧採臣一開始想翻臉揭穿他們,卻在審時度勢一番後,仍然按他們要求說出了一番鬼話。
她沒有把這看成了退縮,反倒看成了一種急智的表現。
“也許來的是小鬼?”
“不可能是小鬼。”寧採臣搖搖頭說,“昨天已經死了兩個,小鬼們很難說還敢來。”寧採臣知道這樹妖控制的鬼怪們,本身是有極大自主權的。分明是送死的差事,可一不可再,即使來了,也不一定敢動手。
夏侯劍說:“如果老妖怪逼他們來”
寧採臣說:“即使他們真被逼來了。他們的動靜絕對不會小,別人不說,你與燕赤俠不應該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夏侯劍與燕赤俠沉思了。
“叔舅,漢文發燒了。”李公甫與許仙睡在一起,看他還不醒,便準備叫他起床,誰知一摸之下,竟然發燒了。
許仙的發燒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燕赤俠咬咬牙道:“走,我們衝出去!”
也許老妖真受傷了,也許沒有。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必須賭一把。
如果老妖真受傷了,他們卻不離開,便可能放棄了一條生路。
昨夜死的是一個軍士,如果再呆下去,誰知道死的又會是誰。總不可能夜裡不睡覺,一直盯著吧!
說走就走。
這兒有佛龕,佛龕上有帷布。軍士們取了帷布包裹住他們的同僚,也便出發了。只是車上又多了一個病人,許仙。
“公子,你真的說對了。那老妖絕對受傷了。這還是我自從進來後,第一次看到了太陽。”夏侯劍出了屋,看著天上的太陽感慨道。
太陽,寧採臣也看到了。不過這隻能證實這兒確實是在大宋境內。
以樹妖的法力,他應該是不可能連續多天讓這兒看上去像魔界的。也許是什麼法寶。可這樣一來,這老妖也就更難對付了,有法寶的和沒有法寶的妖怪們,絕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層次。
可這一切,寧採臣還沒法說。因為他的判斷依據只是後世的傳說。
說不出依據的判斷,只能加重眾人的疑慮,根本於事無補。反倒是抱持著老妖受傷的念頭,士氣還能高昂一些。
有了太陽,路倒是好走不少。一些老妖設定的迷途也消失了。
比如遇到許仙的地方,只是一處亂葬崗。
李公甫臉色發白,緊緊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