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彥不怕了,連帶著趙佶他們也膽壯起來。這樣的東西是可以傳染的。
他們是不怕了,可是人家姑娘是怕了。
是,他們是瞞著姑娘在竊竊私語,但是卻是這樣,人家姑娘越是害怕。
你想,一個初接客的姑娘,本來是抱持著先接一個客人試一試的念頭,但是轉眼間,你們這四個大男人窩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同時一起上了樓。
人家姑娘會怎麼想?會不會害怕你們要一起?二百兩銀子啊!按她們小姐妹的說法,至少得接二百個客人才能賺到的。
這四個男人要是一起“媽媽!”沒有辦法,她只能向老鴇子求救。
老鴇子看了看他們四個,說:“沒事的,去吧!”
在收益與損害之間,老鴇子還是決定做這單,大不了就讓姑娘多休息兩天是了。只是這四個人一起,還是讓她多看了一眼。
姑娘即使怕,但是在老鴇子發了話,她也不敢不從,否則有的是收拾她們的方法。既然出來接客了,她們自然也就是訓練好,聽話的。
進了房間,一張大桌子,旁邊四五個凳子,是一目瞭然,怎麼看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高俅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有兩步。”
寧採臣正說著,便有店家進來。“大官人。”
先是行了禮,然後便拉開屏風,牆一樣的屏風後,卻有一張大床。
這姑娘們幫酒肆攬客,也不是白攬的。你總得給人家一個躺的地方吧!
而這屏風一擋,你就不能說人家是酒肆記寨聯營。這和後世的什麼天上rén間,是一個道理。
“小二,再上一桌好酒菜。”寧採臣吩咐說。
“好咧!馬上就來!”這樣的客官最喜歡了,姑娘身上已經花一筆,這酒菜算是添頭,多賺的。
“對了,這錢你找這個高先生收。”寧採臣一指高俅說。
高俅不滿道:“憑什麼是我?”
話沒說完,他便明白過來,這遭刺殺的是官家,而他是陪在官家身邊的人,不找他付,哪一個付?官家嗎?
“好,我來付。”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答應得很是痛快。“錢,我是付了。現在你說說怎麼讓我們,不,讓官家逃出去吧!”
寧採臣說:“兩個,一個是在這兒和姑娘扮親熱,不能讓人看出不妥來。第二個嗎,便是鑽床底了。”
看看姑娘,再看看床底。
趙佶問:“就只有這個方法了嗎?”
他知道與姑娘扮親熱,恐怕是沒有他的份了,但是這穿床底。開什麼玩笑,他可是這大宋的官家。
辦法當然有。
寧採臣看看趙佶。最好的辦法可是帶你殺出去,以自己的本事,他們絕對不可能傷得到人。
但是很可惜,誰讓你是趙佶。趙佶可是後來在金兵圍城,別人讓他上城鼓舞士氣都會因為太危險,而生氣的人。
從刺客叢中殺出去?這不是刷好感度,而是刷討厭度了。
所以寧採臣搖了搖頭:“大官人,沒有別的辦法了。誰讓咱們四人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
趙佶聽了只是搖頭,這個答案他可以接受,而且也不會生氣。誰讓他就是這麼一個心軟的人,對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總是能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想。武人就不行了,武人喜歡打鬥,這是他最討厭的了。
看看他們四個,兩個翰林,就是高俅這廝也只是踢球厲害,踢人他不行。
唉!
趙佶無奈地搖搖頭,只好是鑽了這床底。
一看趙佶鑽了,雖然高俅極想留下扮瓢客,但是趙佶一鑽,他立即趴在地上,仔細用衣袖清掃著這地上的灰塵,獻殷勤說:“大官人,你慢點,待我把這掃乾淨了,您再來。哎喲,這兒真髒,也不知多久沒打掃了。”
寧採臣上前,二話不說,一腳便把他踢開。“你是白痴嗎?”
“你幹什麼?”
“這哪兒都不乾淨,單單這床下乾淨,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有人鑽在床底下怎麼著?”
高俅一看,可不是,這撣出來的灰,就是他也能看出來。
“高高先生,不用了,這點苦,朕還受得了。”趙佶一雙畫眼比高俅更能注意到畫面的和諧。
這樣一撣,實在是太明顯了。
弓下身子鑽了進去。寧採臣說:“還有一個工作是扮瓢客。”
“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