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我沒醉,若是醉了,我就不會痛苦了,可你看,我還是難過,我真的沒醉,讓我喝吧。”衣雲可憐兮兮地說道。
“大哥,我想彈琴,想唱歌。你有琴嗎?”好似有了微薄的醉意,衣雲的臉上浮起一層朦朧的睡態,仿若是一朵半開的花,慵懶的伸展著欲開的花瓣。
望著衣雲,龍非低斂的黑眸失神片刻,他驀然想到了母后園子裡那株白牡丹,她和它一樣的素豔絕麗。只有她,才配得上那株白牡丹。
清幽淡雅的歌聲,伴著錚錚的古琴聲,飄揚在滿帶花香的小院,幽幽的沁入心脾。
這樣的衣雲是龍非不熟悉的。
月光下,微風徐徐吹動。
坐在古琴前,衣雲開始演奏。
她要彈,她要唱,她不要再沉默。
伴著錚錚的古琴聲,衣雲清幽淡雅的歌聲飄揚在滿是花香的小院,幽幽的沁入心脾。
綠楊芳草長亭短,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仰望天上那彎新月,有淚滑落。
“雲兒,不要再悲傷了!”
“大哥,衣雲不能毀了他,衣雲不要毀了他。”衣雲撲到龍非的懷裡,悽然而泣。
“有一個辦法。”
衣雲抬首,似醉還醒的明眸凝視著他的雙眼。
“就是讓莫死心!你可以考慮嫁人。”龍非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嫁人?”衣雲沒想過,“大哥,你說誰會要我呢?就是嫁,嫁誰呀。”
“你眼前就有一個呀!”龍非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你可以考慮嫁給大哥。”
“大哥不要開玩笑了。”衣雲悽然笑著。
“大哥是說真的。”夜色下,龍非的眸子認真而專注。
“不!”衣雲堅決地說道,“衣雲不能嫁你的,衣雲不能毀了他,同樣也不能毀了大哥。”
大哥雖然是個病人,但大哥也需要愛。
而她的心再也無愛,既然給不起大哥想要的,就不能這樣做。
“大哥什麼也沒有,你能毀掉大哥什麼呢?”衣雲沒有注意到,龍非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而凌厲的光芒。
“我要睡了。”衣雲有些踉蹌地走回小屋。
醉眼朦朧,茫然無視龍非的目光。
睡了,無夢。
醒來時,仍是黑沉沉的夜。
頭有些痛,口渴難耐。
衣雲下床倒了杯水,佇立在窗前,望著黑沉沉的夜空。
衣雲自問,大哥哥兒,我做的對嗎?為什麼我的心好痛。你的心呢?
涼涼的夜風送來一聲痛苦的尖叫,昏昏沉沉的衣雲頓時有些清醒了。
龍非大哥,難道是發病了嗎?
衣雲直奔龍非的寢宮。門沒鎖,寢宮裡空無一人。
床上空蕩蕩的,就連伺候的小太監也不在。
怎麼回事?龍非大哥他夜裡出去了麼?難道是去繁花園了?
衣雲回身欲走。
那聲音卻又響了起來,這次聲音很大,似乎是極痛苦。而且聲音是從龍非的床榻下面發出的。
衣雲驚慌地走到龍非的床榻邊,掀開床上的被褥,藉著窗子裡瀉入的微蒙月光,衣雲發現床上有一個隔板,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按鈕。
衣雲的心開始緊張的跳動起來,龍非他的確是有一些秘密。
可是自己沒有權利去窺探。
衣雲猶豫著要不要下去。
驀然那隔板響了一下,一個小太監從裡面鑽了上來。
衣雲慌忙躲在床幔後。
接著是渾身溼淋淋的龍非被小太監拉了上來,然後又鑽出來一個小太監。
兩個人把龍非輕輕的放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衣雲凝立在紗幔後,心嗵嗵狂跳。
此刻寢宮裡一片陰沉暗淡,有寒意慢慢地在室內滋生,逐漸瀰漫開來,漸漸侵入肌膚。
龍非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雙眸緊閉,不知是病了,還是睡了?
從他的手指緩緩流淌下來的水滴,掉在地上,慢慢凝成了冰珠。
一股涼意慢慢爬入衣雲的心頭,良久,她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龍非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