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你打錯了如意算盤,你敢說,當初不是你出計讓我留在無雙教的?”蘇宣猛的將向日草一推,人便跌在地上。
雨水已積,讓向日草愈發的狼狽。白衣盡汙,早就沒了往日的氣度。
面對著蘇宣的質問,向日草唯有沉默。
仍是不解氣,蘇宣又開始吼:“你一計不成便再成一計,讓辰無花在趙辰身上種下絕情蠱,再伺機將我變成藥人。無雙教至寶開封只需蘇家血脈,你早就想至我於死地,一心想要莫兒為辰無花效命。”
蘇宣喘了口氣,扶著腰繼續道:“不曾想莫兒同白桐離去,這還不算完,你甚至飛鴿傳書讓莫兒對白桐下情降!情降需自身精血,你藉機取了精血。想要的東西已然到手,莫兒對你已無用處,你便由著他日漸衰弱而不勸阻!向日草,你心腸何其歹毒,如今你還有臉面來求我!你、辰無花跟無雙教毀我蘇家,毀我兄弟。便是將你們千刀萬剮也難消去我心頭只恨,你滾,別再讓我見到你!”
最後一句,蘇宣是用盡氣力吼出來的。
話至此,向日草也不再做戲。只見他神色平淡的起身,走到蘇宣面前,嘴角噙著笑,一臉得色。
“你看得通透,說的也不錯,事是我做下的,我向日草敢作敢當。你們蘇家樹大招風,縱使世代忠良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如斯田地?至於蘇莫,我的確將他當做知己,卻也僅此而已,他身上有我想要的,得到了,我管他死活?”
向日草唇邊笑意更甚,咳嗽了兩聲,又道:“再說說你,蘇宣。你同那趙辰牽扯不清,互相算計,卻又在家國中摻雜著情愛。我同無花都想瞧瞧,若是將你們逼到了絕境,你們該如何?如此一場好戲,怎能錯過?一個忘情想奪得皇位,一個用情至深甘願獻身,真是讓觀者為之嘆惋!”
說是嘆惋,可向日草面上只有笑,哪有半分嘆息?
蘇宣挺著腰,面色陰沉,死死盯著向日草。
“說完了就滾!”
向日草卻笑出聲,道:“這麼急著趕我走?怎麼,在雨中站了許久撐不住了?也對,你現在有了身孕,最忌諱受風著涼,嘖嘖,我怎麼忘了。知道嗎,這孕子的藥粉,還是我親手給的劉正風!你雖有靈藥去毒修身,但這懷子可是極耗精神。等到你腹中的孽種出世時,便是你蘇宣絕命之刻!”
蘇宣氣得渾身發抖,伸手便給了向日草一個耳光。
向日草舔著嘴角流下的血跡,笑得愈發燦爛。
“蘇宣,總有一日,你就算不甘願,也不得不救我無雙教!”
“你做夢!”
“呵,那便走著瞧!反正我這戲也做足了,這全真教眾人都知我向日草連日跪求你蘇宣,修道人都是心善的。”
向日草一邊說著,一邊俯□,將那落在雨中的傘拾起,為蘇宣撐起,傘柄則是塞在蘇宣手中。然後,斂下唇角笑意,面色黯淡的離去。
雨中,蘇宣握著傘柄的手,發抖的厲害。指骨泛白,幾乎將傘柄捏碎!
向日草如此不過是做了一場戲,就如他說的,修道人心善。先不說清風道長,就是懷悟也是於心不忍,頗有微詞。夜裡便來勸蘇宣,請他救人。
蘇宣白日裡受了風寒,在榻上休息,見人來勸,便翻身不理。他疲於解釋,也不想辯解。最後懷悟被紫清勸走,走前免不得說幾句不中聽的,倒成了蘇宣的不是。
向日草設了局,只等著蘇宣進。
撫著那隆起的腹部,蘇宣深感無力。
他蘇宣不想活在傾軋算計中,只想留下孩子,如果可以將其撫養長大最好。如若不然,也希望趙辰能保孩子一世無憂。這些,真的只能成為奢望嗎?
不,不,蘇宣不甘,不服!
他蘇宣做過兩世人,輪迴過,入過魔道,他信天,更信自己!
便是為了腹中孩兒,他蘇宣也絕不屈服!
哪怕向日草計策再歹毒,他蘇宣也不服輸!
夜色中,蘇宣雙眸晶亮,神色堅決。
二更天過後,北庸皇宮一處卻是黑氣乍現。那扶柳竟是撐到現在,夜裡再化作一株柳枝,吸取日夜精華。
紅衣乍現,只見辰無花手執著桃木劍,一下刺中,將柳枝斬斷。又下了蠱毒,將碎枝盡數化作白粉。黑狗血一潑,便連白粉都消失不見。
滅了妖物,辰無花卻是倒在一旁,若非有柱子支援,怕是已倒在地上。
前些時日被傷了經脈,雖在趙修府中調養,但所習武功需要男子精陽輔助。如今。。。。。。。辰無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