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就是來打雜,雲芳現在算是明白了。
剝削是資本家的本質。不靠剝削哪裡來的斂財機會。
這些雜活雲芳今天要是不來幫忙,恐怕就是肖華一個人必須包攬了。雲芳和肖華當初剛來北京的時候,肖梅說公司的網站需要人來開發,而肖華的第二專業就是計算機,這些對他來說不算太難的事兒。可雲芳現在才知道了,這做網站的活兒只是兼職,跑腿和打雜才是主業。
肖華這麼迅速消瘦下去的原因,原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你認真點,萬一弄錯了價籤,丟了貨,你可是要負責的。”肖梅看雲芳拿著價簽發愣,悠悠地說了句。
肖梅深知,雲芳這樣的窮鬼最怕的就是賠錢的事情,沒有什麼比錢更容易威脅一個人。
雲芳悠悠地說了句:“今天我休息,是來學習不是來上班的。”
“在我這兒沒有什麼休息時間和上班時間之分,東西經了誰的手,誰就得負責任。”肖梅斬釘截鐵地說。
“那這東西我不碰了,責任就不在我身上了。”雲芳霍地從那堆貨品中間站起身來。
“行啊,你不碰,肖華一會兒回來了,他總是要做的。要是過會兒阿威回來,又要多出好幾箱,今天之內這些東西都要出貨,要是肖華來不及做完,我只能讓他加班了,可別忘了,在我這兒加班是不給錢的。”肖梅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雲芳看著她那瘦長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
人的面孔永遠要比人的嘴巴說出來的東西多更多。
肖華已經將近兩個月沒休息了,現在雲芳都到這兒了,她能眼睜睜看著肖華一個人勞累嗎?
“阿威,來啦!今天怎麼那麼晚?”旁邊另一家店的老闆熟絡地和阿威打招呼。
“今天大清早去進貨,剛剛在車裡睡了會兒。”阿威笑著和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北京純爺們說。
“哎,對了,你們店裡那個小夥子是你什麼人啊?都來兩個月了,怎麼一天到晚都不說話的。”那個絡腮鬍子問阿威。
“哎,能有啥關係,不就是我僱來的一個工人嘛。”阿威不屑地說。
“既然沒啥特殊關係,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一會兒你還要讓他幫忙下去扛貨吧,讓他順便幫我帶包煙上來,今兒個到了這兒,我這一掏口袋,才發現煙沒帶上,這會兒正犯煙癮呢。”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眯縫著一條線的小眼睛道。
“好嘞,沒問題,你等著啊!”阿威邊說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往裡走。
他不知道,此時蹲在地上貼價籤的雲芳,心裡的怨恨就像翻滾的沸水一樣,隨時能把他燙熟。
“老婆。。。。。。”阿威賣乖地叫了一句,才發現雲芳一聲不吭地蹲在地上。
“雲芳也來了啊。”阿威很自然地說了一句。
“嗯。”
“你死哪兒去了?這個時候才上來!”肖梅一邊狠狠地敲著鍵盤,一邊火冒三丈的問。
“我早上五點就出門上貨了,八點才到這兒的,昨晚兩點多才睡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剛不是在車裡睡了一會兒嘛。”阿威聽到肖梅當著雲芳的面這麼責罵他,他心裡的火也一下子著了。
“睡?你成天除了睡大覺還會幹什麼?你不如在車裡睡死算了!”肖梅一聽到阿威的聲音,頓時火氣沖天。
“老婆啊,當著別人的面,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不要這麼大聲行不行。”阿威一聽到肖梅那完全提高好幾個分貝的聲音,好像被人當頭潑了盆水,連最後一點火星也給澆滅了,現在已經轉為死灰一堆了。
“哼!你還有臉叫我不要那麼大聲!我憑什麼給你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我說你就是一把賤骨頭!你明知道自己今天要上貨,昨天晚上又在那兒拼命玩手機玩到兩點才睡,你今天還敢在我面前喊困!我問你,公司的事情,你什麼時候上過心了?整天沒事兒吃飽了就到處瞎溜達,你跟頭豬有什麼區別?對了,豬到處瞎溜達還能長點肉賣個好價錢,而你呢,你有什麼,簡直連頭豬都不如!像你這樣的男人,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肖梅站起身來,把椅子一踹,氣呼呼走了。
阿威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奮力往地上一摔,雲芳眼疾手快,連忙轉身用手擋在身前,那茶杯就在雲芳腳下不遠處摔開了花兒,碎玻璃渣子濺的到處都是。
雲芳忍著手背上被碎玻璃劃開的一小道口子,匆匆逃離了事發現場。雲芳捂著傷口,衝進到衛生間裡,把傷口放在冷水下,嘩嘩地衝著冷水,想趕緊把血止住,可不知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