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來可以看見自己老婆吃上一口熱乎飯”,而毅然決然的安排好公司上下五千多口人的飯碗問題再將公司拆開賣的一分不剩,自己拿著各個其他公司的乾股回家做起了全職太太。薛嘉還記得當時薛媽媽跟自己唸叨著這一段的時候,她還表情誇張的怪叫了一句:“哇哦,我小姨可真是個傳奇女子啊。”
就是這麼一個有魄力,有手腕,有頭腦的女人卻表現出了那樣的一副樣子,薛嘉真的沒辦法想象許洋剛抬進手術室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薛嘉想了很多,最後抹了抹眼淚,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將自己亂糟糟的心情平靜下來。
薛嘉再次走到手術室外面的時候,外面又多了一些薛嘉或認識或不認識的親戚,薛嘉在人群裡找了一圈,見薛爸爸和許姨夫已經從院長室出來了,這會兒許姨夫正擁著小姨在低聲的說著什麼,薛嘉猜應該實在安慰著她小姨。薛嘉從人群中穿過走到薛爸爸的身邊,聽見旁邊的小姨輕聲而緩慢的說著:“老許,我真恨你,真恨你啊,要不是為了你那所謂的面子,洋洋會安安全全的讀完高中,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讀大學,都是你,都是你。。。。。。嗚嗚。。。。”
薛嘉聽著鼻子又酸了,她深呼吸了幾次,抬手摟住薛爸爸的手臂,為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拉了拉薛爸爸的手問道:“爸,我媽呢?”
薛爸爸抬手幫薛嘉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回道:“剛換了手術服進去看了看,能遞遞訊息總是好的,再沒訊息出來,你小姨就得先撐不住了。”
薛嘉點了點頭,輕輕的將頭靠在薛爸爸的臂膀上。
接下來就是漫長而煎熬的等待,期間叫了無數次家屬到談話間,每次薛爸爸都陪著許姨夫進去簽字,而薛嘉在一旁看著小姨。
四個小時之後薛媽媽從手術室裡出來了,許姨夫拉著薛媽媽去旁邊問了情況,薛嘉照舊坐在旁邊陪著她小姨,沒有去旁聽,薛嘉看著薛媽媽皺著眉頭跟許姨夫說著什麼,許姨夫聽完之後臉色迅速灰敗下來,而後抹了把臉強笑著說了句什麼,而後薛媽媽拍了拍許姨夫的肩膀說了句什麼,許姨夫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小姨這邊走來。
薛嘉覺得這個還沒五十歲的男人一瞬間看起來竟有點像垂暮的老人。
許姨夫走到小姨的身邊,笑著跟小姨說道:“文娟,沒事啊,洋洋性命無憂。”
薛嘉看著眼神閃爍的姨夫皺了皺眉覺得她姨夫肯定有什麼話沒說,但看著她小姨瞬間亮起的眸子,薛嘉聰明的保持了沉默,還語氣輕鬆的寬慰了小姨幾句。
一群人在外面又等了八小時,薛嘉越等越覺得心裡沒底,不過很快又寬慰地想著“至少人還活著,人還活著就好。”
翌日凌晨五點多,許洋終於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不過大家也沒看清楚又立馬推進了icu,不過就那麼遠遠的一眼卻叫薛嘉倒吸了口冷氣,身體全部被蓋在被子裡薛嘉沒看見,可整個頭卻也是全部被裹在紗布裡面的,看不見一塊肉,若不是手術室裡的人說,薛嘉相信在場沒有人會認出來這被裹成木乃伊樣子的人會是許洋。
進了重症監護室後,一干親屬排隊進去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各自散去。
薛嘉和薛媽媽拖著終於大哭起來的小姨去了薛家,薛爸爸和許姨夫留下進行善後工作,之後兩爺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反正薛嘉睡一覺醒來發現家裡一個人也不見。薛嘉走到客廳看見薛媽媽給她留的言,大致意思就是小姨放心不下,薛媽媽陪著她又回醫院了。
薛嘉瞭然的點了點頭,就算手術成功後面這幾天還是危險著呢。薛嘉嘆了口氣,洗漱一番也跑去了醫院,就是守在外面大家也安心點。
薛嘉本意是向學校請幾天假陪著小姨呆在醫院裡,可是話一說出口就被她小姨給否決了:“不行,嘉嘉你回去上課,燕子那裡你幫忙給瞞著,老程那裡我們也給打了招呼,你別在燕子面前說漏嘴了,從小到大就沒見洋洋這麼在乎過什麼,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不是。”小姨在經歷了最開始的驚慌失措之後終於又找回了她精明能幹的一面。
薛嘉最終聽從了小姨的安排,週一繼續跟程豔一塊趕車返校,在站臺等到程豔的時候看見她精神明顯有點萎靡。薛嘉關心的問道:“燕子,你怎麼了?很沒精神的樣子。”
程豔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這幾天總是感覺有點心神不寧,大概最近累著了,車來了,我們上車吧。”
薛嘉心虛的點了點頭,跟在程豔的後面上了車,卻再不敢問她面色不好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