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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強者指鹿為馬。

也就是說,背後謀劃者的目的並不是挑動塗、燕兩家爭鬥,當另有所圖。

沈伯嚴想到這裡,伸手在空中虛虛一劃,水鏡裡的影像一變,轉到“銷金舫”上燕開庭和塗家兄妹對峙的場面。

塗玉容正在跳腳,塗玉永臉色陰沉,雙手抱在胸前一動不動,燕開庭則轉頭四顧,目光逡巡,不知在找什麼。

忽然燕開庭身形一動,跳下斷裂的船艙,很快又回到甲板上,手中還拎著個人,是個衣著斯文的年輕男子,只是面孔看起來剛被人扇了十多個耳光,鼻青臉腫,血絲浮現,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

塗玉容一抬頭,頓時臉色大變,尖叫起來,“姓燕的,你要幹什麼!”

燕開庭像拖麻袋般把人扔到一邊,隨手拂去衣襟上沾的灰,“整頓家風,和你有關係嗎?”

塗玉容已經撲出,身後卻傳來一股大力,將她定在原地寸步不得挪動,氣極一回頭,發現按住她的竟是塗玉永。

“放手!就讓這小賊如此欺我塗家?!”

然而塗玉永對她的嘶聲叫喊並不動容,指了指在角落裡蜷縮成一團的年輕男人,道:“他姓胡,勉強算燕大的姨表兄弟,和我塗家有半分關係?”

見塗玉容還要鬧,塗玉永冷冷道:“你是把我當傻瓜,還是把今天所有在場的人當傻瓜?少管管胡東來怎麼樣,好好想想,回去以後該怎麼向父親解釋吧!”

塗玉容陡然安靜下來,俏麗的面容在沉默中竟有些陰森,她緩緩道:“二哥,你教訓的自然沒錯。不過你和燕開庭更沒什麼交情,何必多管閒事?況且胡家郎君與我兩情相悅,父親可不見得會反對。”

塗玉永用力皺了下眉,手上一鬆,冷冷道:“還是等你和父親講過,再來說反不反對的話。”

塗玉容頭也不回地奔到胡東來身邊。

就在這時,“漪蘭舟”上突然傳出一聲金石裂空般的長嘯,震得整座船樓的地板牆壁都微微顫抖。就連沈伯嚴所在最頂層的這個房間也不能倖免,桌上的瓷器和壁掛裝飾都發出輕微碰撞聲。

只聽一把沙啞嗓子道:“好個囂張的小子,大禍臨頭還不自知!”這聲音猶如磨砂,似乎每個音節之間隨時都會斷開,偏又聲線高亢,聽在耳中,說不出的難受。

水鏡中劃過數道極為迅捷的身影,甲板上多了三男一女,為首是名瘦高老者,高顴利眼,面相不善,正是“血矛”談嚮應。另三人都是中年,氣概形於外,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談嚮應陰笑一聲,手中出現一支重鋼長矛,矛頭血光閃爍,感覺無比詭異。他輕若無物般揮了揮長矛,憑空發出“嗚嗚”之聲,像是周圍的空氣被一下子抽乾。

燕開庭和塗玉永站立的位置還在數丈開外,衣袂已是無風自動,談嚮應這一記看不出用了任何神通道法的揮矛,竟能籠罩到如此範圍!

塗玉永面色極為凝重,一掃所有輕浮燥意,腳下朝著燕開庭的方向走出兩步,可他立即感覺到前方出現一股無形阻力,第三步再也跨不出去。

燕開庭緩緩挺直腰背,眼中閃過一抹冷戾之色。

談嚮應忽然伸手向虛處一抓,指縫中迸出火光,他緩緩攤開手掌,上面躺著一塊長方形焦黑之物,看上去像是一道傳訊符。

塗玉永臉色微微一白,他雖不認識談嚮應,可已經感覺到極度危險,立刻發出家族緊急傳訊符,誰知道竟會被輕鬆攔下,這意味著雙方差距可能是一整個大境界。

“老夫辦完事情之前,不管是誰,都給老夫乖乖待著。”

談嚮應口中這麼說,眼神一直緊盯燕開庭,猶如盯上獵物的兇獸,陰惻惻地道:“老夫談嚮應,終年行船黑水,卻在三日前被人打劫了貨物,簡直是在祖爺爺頭上動土。正愁小賊手段刁鑽,前所未見,偌大寶船也有辦法切斷,今天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水鏡另一邊,沈伯嚴聽完談嚮應這句話,已是心裡有數。

一開始就把強硬嗜血如“血矛”談嚮應的強者擺上檯面,介入的藉口又是被盜失物資,在他看來,很大可能就是一場外來勢力入侵地方的戲碼。只怕玉京城接下來不會太平,也希望本地家族沒有人蠢到引狼入室,與虎謀皮吧。

有了猜測,沈伯嚴也就沒興趣再看下去,他的生活中最不缺勢力傾軋、爭權奪利,玉京這種普通城市的地方勢力爭鬥更不在他眼中。

沈伯嚴伸手一劃,水鏡景象再次轉到底層大廳的原先座位上去。他彈出三道微毫之光,水鏡那頭的師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