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轉頭,看著竹取一步一步邁向希爵的房間,雙手緩緩握緊,又鬆開,眼神從始自終都是那麼執著無畏。
這是最後一次看著你走向另外一個人,也是最後一次壓制不甘,放任你的任性,這是最後一次……
從此以後,便要將你佔有到底,使你的眼底心裡滿滿的只有我。
竹取推開希爵的房間,房間裡,希爵笑著朝他揚揚手中的杯子,那表情笑得十分妖嬈,再加上情藥的作用,使他的舉動多了些柔和與性感,他特意揚起的下顎,露出白皙長頸,美好的宛如冬天的白雪,晶瑩而純潔,他就那樣站在門口,傻傻的陷入回憶裡,再也踏不出半步。
“完……”他輕輕地喚。
當聲音劃破空氣,旖旎的空氣中有一瞬的停滯,希爵搖搖杯子,漠視了他剛才的失態,只道:“來,西加爾剛送來的紅酒,嚐嚐?”
“好。”竹取走到希爵面前,坐在幾分鐘前,西加爾坐過的位置,希爵端起醒酒器給他倒酒,“來,嚐嚐這是專門為你調得味道。”
竹取端起紅酒,低頭,輕輕笑了起來,“我真的很高興,你屬於我了。”他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端起醒酒器又給自己倒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有我在,誰都不會傷害你。”
“是我嗎?”希爵搖晃著站上桌子,“是‘我’才對吧,哥哥!”
“完,對,是完,是千川完。”竹取也站上桌子,緊緊地抱著希爵,“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他撕扯希爵的衣領,將他按在沙發上,吻住他的唇,
“是我啊!”希爵仰頭,咯咯的笑著,“我是希爵!我是來要你命的啊!”
這句話一說完,希爵從沙發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朝著竹取的後背刺去,竹取一愣,迅速反應過來,伸著胳膊去擋,“希爵,你瘋了!”
“哈,你終於面對現實了!看清楚,我是希爵,我可以是任何人,卻絕對不會是你的替身弟弟,千川完!”
“不!你就是千川完!”他不顧傷口,反手將希爵的匕首奪過,狠狠地砸向遠處,沒有受傷的右手掐著他的脖子,“你就是千川完,我說是就是!”
那手充滿力量,讓他覺得窒息,可他卻沒有恐懼,連微笑都透著憐憫與同情,“呵,可惜你說得不算。”
“你吃了藥,你就得聽我的!”這話一出,竹取突然覺得不對,按照西加爾的說法,雌藥會聽雄藥的,那麼,如果希爵吃了雌藥,那麼為什麼不聽他的呢?是他沒吃,還是說……
他吃的不是雄藥!那麼,他吃得是什麼?
希爵趁他不備,撈過紅酒瓶敲在他的額頭上,“滾蛋!如果你說是你準備的藥,就是你喝得那些紅酒!”
“這是春藥。”
“那你以為是什麼?讓人吃上一次就再也戒不掉的幻藥嗎?”
竹取捂著臉,跌跌撞撞的起來……
不對!這都不對!西加爾給希爵紅酒裡下得應該是雌藥,而不該是春藥的,希爵的眼底不該是鄙視和嘲諷,他該叫他哥哥,他該聽他的命令,承認他是千川完,呆在他身邊做千川完沒有做完的任何事……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拼命地摳著咽喉,試圖將剛才吃下的藥丸吐出來,然而,除了一地的紅酒之外,卻再也沒有了那顆黑色的藥丸。
恍惚中,腦海漂浮著一個聲音,那冰冷的聲音鑽進他每一寸肌膚,每一顆細胞,像是蟲咬般,讓他不得不聽從,他說,竹取,過來。
希爵看著竹取突然抬起頭,那眼神透著冷漠,像是一隻孤傲的狼,受傷前瀕臨死亡,卻不甘不願的呲牙,顯示自己曾經的榮耀。
然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下一刻,希爵頹廢的跌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瓶紅酒,虛弱的閉上眼睛,這盤棋,連竹取都瘋了的話,就不好下了啊。
月色當下,鮮血沿著竹取的胳膊一滴滴的落下,他卻渾若無知,只是一味的走著,沿路映出一朵朵血梅花,然後,他在一個拐角的房間前,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像是消失一般,瞬間隱沒在黑暗之中。
而房間裡,西加爾雙腿交叉,白皙的臉自下而上緩緩抬起,再也不需要掩藏的妖異神采自他眼底流光四溢,他唇角輕啟:“竹取,過來。”
竹取緩緩地走向他,他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下顎,帶著瞻仰的膜拜,然後,跪在床上,仰頭,顫抖著吻著他的下顎,唇,鼻子,以及眼睛,像是確認般,留下一朵朵青色印記……
再也不需要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