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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完了電話,她走到王連城面前想說些什麼,忽而又改變了主意。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報社大門。她開口說,王哥,如果晚上沒事就出來玩吧,待會兒給你打電話。太沒誠意了,口氣聽上去好像他無關緊要,去不去都可以。他還是問,上哪玩?夏芙蓉說,襲人酒吧,不過要等吃完正餐再去,請你喝酒,我現在要先去美容生活館找一個朋友。他擺擺手說,再議再議。

跟小林分手之後,王連城的生活變本加厲地百無聊賴起來,自己的圈子就那麼大,知心知底的朋友沒幾個,也不能天天泡在那群人渣堆兒裡鬼混。前些日子,他把鄉下的父母接了過來,要在往常他們是不會來的,理由是住不習慣。這次父親說,趁著地裡沒農活,來住幾天也行。於是他添了一些簡單的鍋碗瓢盆,將就用。回家的時候,母親已經燒好飯菜枯坐著等兒子了,父親到社群的小賣部買了一瓶白酒。他沒有陪父親喝。到陽臺上給文化館的哥們兒大雞打電話,大雞說,兄弟,沒空陪你鬱悶,今晚有文學青年請我吃飯,以後找我請提前三天預約。王連城說,是不是還要先給你的女秘書打電話啊,瞧你得意的,改天喝酒的時候小心灌死你。大雞說,開玩笑的,不過今天確實有人請客,還是女的,挺漂亮,對了,我的一箇中篇要在國內的某家大型文學雜誌發表了,編輯給我打來了電話,到時候請你。

“重色輕友的傢伙。”王連城自言自語地說,知道要是沒事他不會有意推脫,但還是替他感到高興,該生已經多次在國家級文學刊物上發表文章了,作家的頭銜不是徒有虛名,大雞已經不是以前憤怒的文學青年或者文學愛好者級別了。

不到八點鐘,夏芙蓉打來了電話,讓他到襲人酒吧,沒等他答應與否,那邊就把電話掛了。召之即來,呼之即去,以為他是計程車呢。他又想,這種應該的態度或許表明她是把自己當作朋友看的,就不應該謙虛客氣。有什麼辦法呢,她是個認真起來辦事效率極高的女人,王連城只好乖乖赴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一節

襲人酒吧也是Z市有名的酒吧,但他極少去,除非有人請他,他一般去圖坦卡蒙,那裡的牛排做得地道,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跟柳文龍的關係太鐵。夏芙蓉在前臺等他。見了面,她下意識地拉了他的胳膊一下輕輕地說,我約了兩個大姐,一會兒就來,你先要杯喝的。服務生在旁邊問,先生,喝點什麼?他說,隨意吧。她得到了授權,自作主張地說,那就來點果汁吧,檸檬的,我要橙汁。服務生從琳琅滿目的杯架上拿出一隻心形的玻璃杯。夏芙蓉說,這是我的專用杯。王連城問,你經常來嗎?她說,我已經很長時間沒來了,足有兩三個月多了吧。服務生微笑著點頭確證。她又說,我曾經是這裡的常客,因而擁有自己專用的飲水器具,其他的高檔餐飲場所我也都去過,但還是鍾情這裡,他們的服務生不隨便換的,能夠記得每個顧客各自使用什麼樣的杯子,你也可以選一個,今後常來。

孤陋寡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有意思的事情,就想體驗一下新奇。在服務生的幫助下,他選了一個又高又大的玻璃杯。夏芙蓉笑了起來,譏諷地說,蠻強悍的,不過難看死了,那是喝扎啤用的。服務生糾正說,也可以喝其他的。

不斷有客人走進酒吧,他們嫻雅的舉止比走進自己的家門還輕鬆自如,剛剛開始的夜生活讓他們煥發著生機和光彩。酒吧微微騷動起來,音樂在飛揚,像瀰漫的煙霧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空隙;服務生來回穿梭,身影迷離;客人們在私語,上半身輕輕搖動。調酒師正在表演調酒的功夫,酒瓶像魔術師手中的道具撥弄著上下前後翻飛,一會兒是調酒杯被舉在半空中來回地搖動,發出“嚓嚓嚓”的急促的聲音,半點酒水都沒有漏出來,那是離心力在起作用。斑斕的燈光變幻著不同的色彩,給人一種醉生夢死、*奢華的感覺。因為經常跟客戶吃飯,做記者的時候經常被人請,他對此並不陌生,但現在看來,這種環境太糟糕了,不是自己的理想生活,不是全部。

“先生,請抬一下您的胳膊。”服務生提醒他。他端著酒杯從吧檯上移開,只見沿著圓弧形的吧檯邊緣有一條暗溝,用鐵片製作的,裡面大概是注入了酒精,服務生從另一端點燃,藍色的火苗便像賽道上的卡丁車一樣奔跑起來,一路燃燒著,從他的眼前竄過。男男女女們發出了尖叫聲,那條蜿蜒的火線在房間內氣流的湧動下緩緩地飄舞,扭動著腰肢,那是慾望的火焰。

“上樓去吧,那裡清靜一些,大姐們就要來了。”夏芙蓉說。

來到二樓,大廳中間是演藝吧,跟圖坦卡蒙的佈置不太一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