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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言呼吸微弱,面如白紙,氣息奄奄,老兵依舊無動於衷,因為呼吸抑制和血壓偏低都是意料之中的反應。

這種吐真劑的作用機制本來就是削弱大腦活性,來讓人失去“說謊”這種精細複雜的邏輯架構能力。同時消除大腦的抑制力,讓人不由自主開口說話,幾乎有問必答。

只有出現心臟驟停,他才會施以搶救。

“會管用的,”他喃喃重複,其實心絃也緊繃著。他害怕莊言過敏,害怕莊言心臟停搏,害怕莊言呼吸停止。他可沒空玩醫生病人的遊戲;“他們國家的軍檢近乎苛刻地嚴格,會檢查一千七百多項,這種aaa級絕密基地更會嚴加篩查。他們讓一個精神病來基地服務的機率約等於零。”

他說這話其實在寬慰自己,維持希望不滅。因為在黑不進電算中心主機的情況下,能夠獲得突破性情報的最可靠捷徑就是這個俘虜了。

老兵不怕死,但是他怕死的沒價值。他這叱吒風雲的特種空降師,在地面上像螞蟻一樣被碾死兩百七十人,深入絕地七十四人。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英雄,都是聯邦珍貴的精銳,這七十四人裡,包括身邊的上尉有十八人本來可以退役,因為血濃於水的兄弟情,揮別了哭泣的妻子和孩子,來跟他幹這最後一票。

跟他幹這有去無回的一票。

他不能讓這些人白死。這是他的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的信念。

上尉疲憊地插著腰,低頭看進入神經抑制狀態的莊言,頗認同地點點頭:“是的,他們不可能讓一個瘋子站在指揮中心裡。”

硫噴妥鈉的“吐真劑效應”對部分精神障礙患者無效。但是老兵心裡咯噔了一下,他被上尉提醒了。

黃種人的確不可能讓一個瘋子站在指揮中心裡。

但是隻有瘋子才會此時此刻孤零零站在指揮中心裡。

他開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面前呆滯的俘虜。然後上尉估計著血藥濃度差不多了,開始試探性地問基礎性問題。這些問題必須簡單,杜絕任何暗示,否則俘虜會被潛在的暗示影響。上尉嫻熟地開始訊問流程:

“列舉你痛恨的名字。”

“尉詡。宋丹。魏明旭。莊言。”

“列舉你愛的名字。”

“維內託。”

“說出你的名字。”

“莊言。”

上尉看了老兵一眼,他看見上校緊緊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遇到麻煩了。

他們很熟悉這情形。

俘虜是個厭世者,這種人必然有長期抑鬱史。萬萬沒想到被上校一語中的,趨近於零的機率居然被他們中獎了。

棲鳳基地居然招了個抑鬱症來幹活兒。看樣子病得還不輕。這會直接影響硫噴妥鈉混合劑的效果。

上校憤怒地剋制自己,走遠了才用力壓抑地罵了一句:“fvckingcoward!”在遠處懊惱地走兩圈才踱回來。

上尉清楚上校的憤怒。上校起初不知道莊言是個精神病,萬一他真的拮抗硫噴妥鈉的吐真劑效應,那就回天無力了,因為藥效至少會持續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只怕他們已經戰至最後兩三個人,馬上要浴血而亡了吧。

上校現在肯定在後悔那麼早給俘虜注射吐真劑。如果俘虜還清醒,至少可以扇幾個嘴巴子,或者認真點兒,拿刀挑神經,試試他怕不怕疼。

如果莊言處於清醒的顯意識狀態,至少上校和他還有努力的空間。而不是和一個沉浸在潛意識裡的精神病打交道。

老子帶著101空降師漂洋過海、潛伏奔襲,不是來給你當心理醫師的啊混蛋!

上尉也想罵娘,jb倒了八輩子血黴,最重要的一次斬首行動中了頭獎,億分之一的機率都讓他們碰上了。他用最瀆神的詞彙詛咒瞎了眼的棲鳳基地,特麼招人居然不查病史。

雖然智障兒童歡樂多,精神病人思維廣,但是上尉絕對不相信c國人故意招了個有病的貨,來針對他們百試不爽的吐真劑啊!那也太離譜了吧!如果c國人狡猾到如斯境界,上尉願意吞槍自盡。

上校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小心翼翼地試探:

“怎樣登入計算機?”

“擁有許可權。”

“如何擁有許可權?”

“成為少數人。”

“其他的人如何擁有許可權?”

“吊絲沒有許可權。”

上校抬腿要踹莊言,被副官和上尉死命抱住。

上尉炯炯有神地凝視上校,按住他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