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纖細的燈塔,任雲卷雨擊,聽浪拍風吼,它自堅定地在黑暗裡明滅閃耀。
十一分鐘過去,錄音在鋪天蓋地的槍戰掃射中結束。vv“哎喲”一聲放下胳膊,揉著痠痛的肩,打量惶恐失語的郭明,調皮地指著郭明問:“郭先生,吐真劑狀態下說的話已經全部擺在你面前了,裡面出現了哪些機密呢?您快挑理兒!”
郭明張口結舌,哼哧哼哧訕笑道:“這個,哪些屬於機密哪些不屬於機密,這條界線是需要開會研究才能決定的啊,按照規章……”
vv直起腰,一腳踹倒主訴席的欄杆,陰森森命令:“少廢話,給我道歉!”
郭明只聽見“咣噹”一聲,精鐵打造的欄杆轟然倒在面前,螺栓崩的滿地亂蹦,可見vv這慍怒的一腳是多麼無堅不摧。他突然感受到,在氣頭上的女人和魔鬼有一拼,嚇的縮陽入腹,菊花鎖緊,身上九個洞只剩口鼻開著,撕心裂肺地求饒大叫:“有話好說!我們講道理,我們按制度來!我們……”
vv叉腰拎起郭明的衣領,把他一把拽到面前來,殺氣騰騰逼著他的臉,咬牙問:“你的想象力還真是插上了翅膀啊?洩漏重大機密罪?刺殺?還叛國?給人戴高帽子還真是義正詞嚴啊?嗯?嗯?這是誰教的?說!”
尉詡弱弱地抗議:“維內託小姐,請不要破壞公共設施。”
vv扭頭瞪尉詡,彷彿兩束鐳射劃了個半圓,切斷半片建築停在尉詡臉上,嚇得他手抖沒拿穩錘子。vv嚷道:“幾個螺絲而已小氣什麼啊!這樣的螺絲姐姐賠給你一噸啊!比起來我手裡這個傢伙破壞了更重要的東西啊,他肢解了莊言的人權,只給莊言留了個工作許可權啊!工作許可權是什麼啊?工作許可權能算人格嗎?尊嚴呢?權利呢?他踐踏了公民難道就不要賠償嗎!”
莊言傻眼了,他第一次被別人出頭伸張正義,感覺棒棒的。
56 劈開黑暗的第一束光明是最珍貴的
尉詡被罵的口乾舌燥,吧唧了兩下嘴,訕訕說:“維內託小姐,這裡是個講道理的地方,不要對訴方展開人身攻擊。”
vv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劃拉了一下,癢得想回敬一腳。她重複:“講道理的地方……”總覺得像含著過期的海鮮,腥臭得想囫圇吐出來。心裡無名火越燒越旺,vv像拖屍體似的,拽著郭明的衣領“噔噔噔”走向裁判席,嚇的尉詡屁股往後一挪,拿手遮著臉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vv“呸”了一聲,恨恨瞧著自顧不暇的尉詡,譏誚地重複:“講道理的地方。好,我跟你講道理。”然後鬆開乖巧的像老母雞的郭明,指著他問:“現在證據拿出來了,莊言說過的話全都擺在這裡,他洩漏了什麼機密,你給我說!給你個陳詞的機會,說!”
郭明嚇的全身亂顫,啥都想不起來,兩行淚滾下來,端正跪在地上,雙手抖抖索索抬頭瞧vv求饒道:“我,我都忘了他說啥了啊,能不能重新放一遍啊!”
vv恨得抬腳要跺他,氣恨交加地忍住,八厘米高的鞋跟像小錐子似的懸在郭明胸口,又放了下去,險些把他嚇休克。郭明見識vv的腳法之後,百分之百確定這女人有站在己方禁區爆射敵方球門的能力,那小刀子似的鞋跟一腳跺下來,估計和被梁山好漢一刀捅穿沒什麼區別。九死一生的郭明只覺得天旋地轉,他堅信失足墜崖都沒跪在vv面前恐怖。然後他聽見vv在冷笑:
“你不是信誓旦旦,莊言就是洩漏了機密,而你偏不說,就是因為要遵守規定不能說嗎?怎麼眨眼就說忘了?前後矛盾也太離譜了吧!”
郭明腦袋裡還在嗡嗡響,vv已經飛起一腳,命中郭明右腎。只見郭明像進球之後跪草滑行的球星一樣,跪在地上像卡丁車飛行到被告席面前,膝蓋磨穿、露出秋褲才停下。於是郭明抬頭就看見近在咫尺的莊言在俯瞰他。
尉詡弱弱地抗議:“喂喂,維內託小姐,腳法好也不要踢人啊。”
vv問郭明:“我踢你了嗎?”
郭明捂著腰子痛不欲生地喊:“哪有!我自己過來的!”
vv嚷:“十巴掌!你自己說的!”
郭明扶著被告席的欄杆努力站起來,回頭看著尉詡嚷:“我,我還沒敗訴啊,庭上還沒判,你們要申訴也要等……”
莊言拼著虛弱的身體,從欄杆縫裡一腳捅出去,嘟囔著“讓你站起來了嗎!”一記陰腳踹歪郭明右腿。剛爬起來的郭明又噗通摔在被告席前,在失去重心摔倒的時候,郭明一直揮舞雙手想抓住欄杆,奈何欄杆後面有一隻陰險的腳不斷從縫裡往外踹,像斯巴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