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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簾子把房屋隔作兩間,外間給若磐,內間則擁來放置我將油燈往裡面照了照,子螭的凡體仍好好地躺在c黃上,胸口卻洇溼一片,屋漏的水正好落在了那裡。我一驚,想去叫醒若磐。才轉身,又覺得若磐今日也累得很,這點小事,似乎也不必勞動他。把那身體拖到地面的茵席上就好,雨水且用桶接著,明日再說。心裡打好主意,我把油燈放在一旁,走到c黃前。這身體沉得很,所幸的是我還拉得動。我板著他的雙臂,發盡全身力氣往c黃下拖,未幾,只聽一聲沉沉的落地之聲,那身體終於被我拖了下來。我看看方位,此處離c黃太近,須得拖遠一些才好。想著,我再用力,把那身體拖向牆邊。&ldo;住手……&rdo;雨水滴滴答答地繼續落著,看得人心慌,我一邊拖著他,一邊思索著等會要趕緊拿桶來才是。&ldo;……住手!&rdo;一陣猛力突然傳來,那身體竟從手中掙落,我險些跌倒。我睜大眼睛。只見那身體蜷著,低低地咳了幾聲,片刻,北海王,不,子螭轉過頭來,狠狠地瞪我一眼,聲音沙啞:&ldo;怎這般用力!疼死了!&rdo;我瞪著他,只覺一切都變化得如此之快,腦子實在轉不過彎來。&ldo;你……你不是去補天裂……&rdo;我張張嘴,說出來的話卻結巴不已。子螭坐起來,一邊揉著後背一邊將沒好氣地斜我一眼,冷冷道:&ldo;自己不會往外面看看?&rdo;我怔了怔,起身到窗邊開啟窗戶。夜色仍舊漆黑,雷電和暴雨卻已經不再肆虐,只有樹上的殘水仍舊落個不停。停了?我探著頭望了望,片刻,轉向子螭。&ldo;天裂補好了?&rdo;我忙走到他身旁,問道。&ldo;嗯。&rdo;子螭仍捏著肩頭,淡淡道。說罷,他在茵席上躺了下來,閉著眼睛,聲音裡帶著疲憊的低嘆:&ldo;累死我了。&rdo;我看著他,燈光中,只見那面色微微發白,下巴上冒著青青的胡茬,這個模樣的子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在安靜地坐下來,過了會,又有些忍不住,輕聲問:&ldo;補天很累吧?&rdo;子螭眼也不睜:&ldo;嗯。&rdo;我看著他,斟酌片刻,又問:&ldo;你修補天裂之時,可曾見到句龍以前留下什麼痕跡?&rdo;子螭的眼睛睜開一條fèng,深深的目光朝我瞥來。&ldo;那般汪洋之地,你覺得呢?&rdo;我訥然,低頭不語。天裂之處我去過,巨浪洶湧得能沖毀一切,除了水還是水,句龍能留下什麼,我也想象不到。心中的一點希望破滅,我不由有些沮喪。&ldo;如此。&rdo;片刻,我開口道:&ldo;你辛苦了,且歇息吧。&rdo;說罷,從席上起身。還未直起腰,我的手忽而被一把拽住,幾乎一個趔趄跌倒。&ldo;不許走,陪我說話。&rdo;他仍躺在席上,兩隻眼睛盯著我。&ldo;你小聲些!&rdo;我瞪他一眼:&ldo;這室中還有他人安寢。&rdo;說著,我掙掙手,他卻牢牢地握著。&ldo;那天狗麼?&rdo;子螭唇角浮起冷笑:&ldo;我想讓誰聽不到,誰就聽不到。&rdo;我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心裡一陣著惱,愈加用力,一邊抽手一邊使勁推他。&ldo;嘶!&rdo;當我碰到他腹部的時候,子螭似乎吃疼,微微弓起身體。我愣了愣,片刻,伸出手,又捅了一把方才推到的地方。子螭幾乎彈起,護著腹部瞪我:&ldo;你做甚!&rdo;&ldo;你怎會疼?&rdo;我懵然道。子螭咬牙倒抽著氣,片刻,睜開一隻眼睛看我:&ldo;這可是ròu身!&rdo;我看他的樣子不像在裝,停住動作。補天果然是累得很的事麼?連神君也這般傷筋動骨?我忽而想到句龍,沉默下來。子螭在地上哼哼著,卻一直抓著我的手不鬆開。&ldo;我陪你,你放開手。&rdo;過了一會,我說。子螭回過頭來。&ldo;不行,你會走。&rdo;他口氣頑固。我又瞪起眼睛。子螭卻不管我,自顧地朝身上看了看:&ldo;這凡體怎會在此?&rdo;我瞥瞥他,沒好氣地說:&ldo;你那寢殿失火,故而救到此處。&rdo;子螭看著我,目光無波無瀾。&ldo;如此。&rdo;他說,語氣輕描淡寫。我雖對他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早已見怪不怪,卻還是好奇,問:&ldo;你託世為北海王,不問問出了何事?&rdo;子螭神色淡然:&ldo;不用問我也知曉,命自有數。&rdo;說著,他瞟我一眼:&ldo;爾等將這凡體救出來,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