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予斜他一眼。 方未艾立即閉嘴,但他隨即又笑,“下回我也要去那個養老院看看,我估計我這輩子就是老光棍的命,等我老了,我也像黃叔叔,直接住進去。哎,杜杜,你也住進來,反正你不婚不育的,住進來我們作伴!” “那你得祈禱這養老院在沈奶奶他們去世後,還能再無償經營幾十年。” “不還有衛大財主嘛!”方未艾奸笑,“我只要祈禱信信發大財,就能養活咱們倆了!其實我一直有個心願,就是能成為社會的米蟲哈哈哈!” 離開市局前,杜若予把個小禮盒擱在荊鳴的辦公桌上,方未艾問那是什麼。 杜若予小聲說是給荊鳴的訂婚禮物。 她在辦公室裡找了找,沒見到肖隊,才問:“荊鳴什麼時候敢對外公佈訂婚喜訊?你們肖隊,真要離婚了嗎?” 方未艾撇嘴遙想,苦悶萬分,“肖隊好像已經在辦離婚財產分割了,不用到五一,大概就能離婚了。我們肖隊啊,最近又白了好幾根頭髮啊。你說他們這些好不容易比翼雙飛了的,為什麼到最後又要勞燕分飛呢?” “可能是飛得太累了吧。”杜若予說。 ~~~~~~作者有話說~~~~~~就像有位朋友說的,最好的是人,最壞的也是人。 寫 修補裂縫 花妹要被送去慈心養老院了,臨行前,她問杜若予,能不能去她家裡和貴婦雞告別。 杜若予頗吃驚,也欣然同意。 於是,在魏嬸、杜若予和衛懷瑾的共同見證下,花妹在杜若予家自言自語開始千般交代。 “你別亂跑啊!被抓到,要被吃了!” “好好吃飯,要吃好的,才有力氣和營養。” “蛋每天下一個就好了,下多了不好,不要到處下,人家杜杜找起來累。” “你要聽杜杜的話,做一隻好雞。” “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啊。” “雞啊……雞啊……” 杜若予雙臂環胸,不知該拿什麼表情去看驕傲站在書桌上,接受花妹無私朝拜的貴婦雞。 那兩粒小雞眼珠滴溜溜亂轉,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她有時候真想把這雞直接紅燒蜜汁悶煮或者燉湯算了。 衛懷瑾笑得花枝亂顫,直到花妹被魏嬸拽走,才咕嚕滾到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哈哈哈,笑死我了!她把這雞當成什麼了,王母娘娘嗎?還是雞大仙?” 自從上回杜若予與她開誠佈公後,這還是她頭回笑得開懷。 杜若予也開心,“她沒把這隻雞當成王母或者大仙,她是把它當成了自己。” 她朝貴婦雞招手,貴婦雞飛下書桌,踩著歐式宮廷步,來到她們腳邊。 “如果她們知道,她們以為的鬼不過是你的妄想,不知道她們會慶幸世上無鬼,還是可惜世上竟然真的無鬼。”衛懷瑾抱起貴婦雞,一邊擼它的毛,一邊問杜若予,“你為什麼會得這個病?是基因遺傳的嗎?你家裡有誰也有這個病嗎?” 不等杜若予回答,她自顧嘆口氣,“我以前罵你腦子有病,沒想到你是真的腦子有病。” 杜若予沒理她的提問,只坐在書桌前,埋頭翻看手裡的資料。 衛懷瑾等待半天不見迴音,便自己踢踢踏踏走過來,俯身一瞧,見杜若予看的是南城一家精神病院的介紹資料。 “精神病院,你要去精神病院?”衛懷瑾大吃一驚,“我從沒去過那種地方,你去過嗎?” 這回,杜若予肯回答了,“去過,我大四時在這家醫院住過兩年。” “咦?”衛懷瑾驚訝,“你住過精神病院?那你的病還治不好?” “當時的治療效果很好,可我不能一輩子住在那裡面,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出院了。”杜若予仰靠在椅子上,“我爸沒有什麼積蓄,我住院那兩年,把我哥攢來娶老婆的錢都花光了。後來我出院,就想著必須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衛懷瑾想起她的工作,又想自己從沒在家裡見她吃過藥,“就算出院,也可以吃藥吧?你把藥停了?” “一開始不敢停,後來和醫生談過,慢慢減少藥量的。那藥副作用大,我吃過藥,一整天就什麼也做不了,懶懶散散,腦子裡漿糊似的。” 衛懷瑾知道杜若予做的是腦力活,腦子都不清楚,她等同於廢人,“可是不吃藥的話,會復發嗎?”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錯,腦子也清醒,但復發是必然的,程度輕重也不可預測。”杜若予只能這樣說,“我現在還能控制。” 衛懷瑾瞥眼桌上精神病醫院的資料,不安道:“要不,你還是去治療吧?至少把藥跟上,工作……或許可以換一個清閒點的?不用太費腦子的?” “什麼樣的單位會接受一個工作時間很短暫,日常生活諸多毛病,不能費腦子,體力也不怎麼優秀的精神分裂患者?還是一個年齡不上不下,卡在婚齡孕齡當口的,毫無社會工作經驗的女性求職者?” “你不是不結婚不生小孩嗎?” “我和你說了那麼多次,你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