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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你,我沒事了,不用看了。這是哪裡?”耳鳴忽然來襲,她一手抱頭一手捂住耳朵,痛苦的蜷縮著。
謝良生大步跨近。扶著她躺下,隨後坐在床頭,托住她的腦袋溫言相勸:“別動,我來幫你按摩。”
被謝良生抱住頭枕在他的腿上。蘇君逸心慌心亂,不知所措,最終還是耳鳴的痛苦佔了上風,她點點頭不再說話。
嫻熟的手法,精準的力道,她有那麼一刻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位專業的按摩師。
耳鳴逐漸消失,積攢了將近兩天的疲憊感也隨之消失,她差一點在這安逸的按摩下睡去。
直到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
“要接嗎?”謝良生依然在按摩,卻俯下頭來輕輕的徵求她的意見。
除了周亦銘,還會是誰?不。她不想接。搖搖頭:“能幫我把那機子給關了嗎?”
謝良生凝視著她,直到鈴聲結束,道一聲“好”,隨後果真起身幫她關機。
她的世界終於再次恢復了安寧。
被小心的放倒在床上的她,不忍心去看謝良生。只好別開臉去。
“下雨的時候,左臂的傷處會疼嗎?”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謝良生打破了沉默。
她依然看著旁邊的白色牆壁,搖搖頭:“不疼。你還沒說這是哪裡?”
“這裡嗎?這是在我家裡。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馬上就要天亮了。你已經在這裡躺了快一天了。”謝良生苦澀的笑笑,“你暈倒後,我就帶著你下山了,趕在臺風來之前坐了那一天的最後一班班機。”
“謝謝你。”她其實想問。難道周亦銘真的沒有追上來嗎?難道剛才那個電話是她昏迷後的第一通電話嗎?可是,她問不出口。
面對著一個對自己告白過的人詢問另一個男人的事?不,這麼殘忍的事她做不出來。
可是她不說,不代表這殘忍就不會發生。只要她在這裡,一定就會傷害到謝良生。因而她不得不走。
終於轉過臉來,她看著謝良生:“能送我回毓秀鎮嗎?”
這麼正常的要求。謝良生不會拒絕才對。
可是謝良生卻搖搖頭:“回去幹什麼?叫他追過去害你養傷都養不好嗎?不,我不會聽你的,等你傷好了,我自然讓你走。你不知道我家在哪裡,所以你別試圖逃跑或者聯絡外界。沒用的。我還沒有退出,我還是愛著你,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自己。”
說完,謝良生起身走近一些,俯下身,捧住她的臉,顫抖的靠近,溫柔的呢喃:“你知道嗎,喜歡才會放肆,而愛就是剋制。周亦銘不愛你,只是喜歡你而已。而我,不會放肆。”
心跳如鼓譟,她原以為謝良生會強吻她,就像周亦銘那樣,可是謝良生說完卻放開了她,只是伸手撫摸了幾下她的頭髮,隨後便起身離去。
這一次,寬敞的房間內再沒有了別人,可她卻再也找不到安寧。
“你這是何苦?”自言自語,她不知道問的到底是謝良生還是她自己。
她討厭腳踏兩隻船的女人,因此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對謝良生,她曾感動過一次,如今是第二次。可是感動代表什麼呢?也許沒有周亦銘強勢插足的話,她會喜歡上謝良生的吧,可是她明明已經做了選擇,所以她不會放縱自己在這虛弱的溫柔裡沉淪。
一旦沉淪,她傷害的遠不止一個兩個人。況且,她已經不想再傷害謝良生了,感情債不能欠,欠了太痛苦。她能做的就是在他回來前離開。
看了眼自己,還是穿著逃跑時的衣服,且那衣服依舊是髒破的樣子,她便安心了許多。側身取來手提包,咬牙穿上鞋,她走到窗邊看了看。
外面很安靜,正是深夜,路燈安靜的守候在街道兩邊。此處是二樓,周圍的建築都很矮,似乎是個高檔住宅區,沒錯,她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哪裡。
可是,不知道地址又如何,她想離開,不想拖謝良生的後腿,也不想製造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用床單從窗戶離開是行不通的,因為這個屋子裡什麼工具也沒有,她不信自己能夠撕開毛毯和床單。
如此,就只好找謝良生談判,光明正大的離開了嗎?
嘆息一聲,該面對的還是不要逃避吧。她強忍著腳上的痛楚,向屋外走去。
推開門,走廊上空無一人,她試著走出去幾步,身後卻響起質問聲:“你去哪裡?”
明明被嚇了一跳,她還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