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還要煩勞你。”
玉芝王忙點頭道:“聖父不妨直說。”
“我想拜託玉芝王,讓人去檢查一下出殯隊伍會行過的地方。”
玉芝王一愣,楚彧接著說道:“昨日晚,我和我夫人都做了同樣的夢。我們夢到我們抱著康康去給先王送殯時,地下突然開裂,我們跌入深谷。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玉芝王臉色一變,楚彧當做沒看見,繼續說道:“因為是做夢,在夢裡我是看著我們掉下去的,墜入深淵的感受卻並沒有太多感同身受。然而接下來的夢境……卻讓我猶如置身其中之感。”
玉芝王不由自主地身體前傾:“聖父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成佛柱忽然從地底下升了起來,然後倒塌了,正好砸在了中央大殿的中間,將中央大殿一分為二。緊接著國都內竟然開始氾濫鼠疫,時常可見牆根、水溝跑出黑色的老鼠來。國都裡的百姓零零散散地躺倒在屋外,看樣子應該是沾染了鼠疫,已不治身亡了……”
楚彧說到這兒,渾身抽搐了一下,似乎仍舊承受著那夢境對他的驚嚇。
“然……然後呢?”玉芝王抿了抿唇,問道。
“然後……”楚彧咬咬牙,筱雨插話道:“我來說吧。”
玉芝王立馬看向了筱雨。
“然後,情洛江發了大水,將沿江的瘴林給淹沒了。西嶺中的小領主接二連三地趕往聖域。聖域裡成佛柱已倒,中央大殿已毀,恐怖的言論開始籠罩在整個國都之中。還未殉葬的三千奴隸集結了起來,聯合起剩下的奴隸……”
筱雨一頓,玉芝王眼睛瞪大如銅鈴。
“他們……將整個聖域中的貴族和皇族,全都……”
筱雨沒將話說完,這後面的情景,讓玉芝王自己領會效果會更好些。
楚彧輕聲道:“我醒來之後,只以為不過是個噩夢罷了。沒想到我夫人與我幾乎同時驚醒。我們兩人說了一下自己的夢境,發現夢境竟然驚人得吻合。”
筱雨點點頭,沉聲道:“我們擔心,這會不會是什麼預警,只等到天亮,便來這邊尋您說說。清晨起來後,我們卻發現,從出生起就一直沒有哭過的康康,竟然在默默地流淚。”
楚彧道:“將康康抱起來之後,他伸了小手在空中不知道比劃了什麼,最後直直地指著一個地方。我們順著他指的地方一看,是中央大殿的方向。”
“康康到底年紀小,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是不是被魂魄附在了他的身上。等我們收回望向中央大殿的視線,再去看康康時,他已經放下了手。但卻還是一直在默默地流淚。”
筱雨拿柔軟的巾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玉芝王看得真切,看康的雙眼的確在往下流淚。
這一下,玉芝王懵了。
楚彧道:“所以我們來,請玉芝王派人去瞧瞧,送殯隊伍要走的地方,地上是不是真的有在逐漸開裂的地方。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情況,還是及早修復為好。”
玉芝王愣著神,還是楚彧又喚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笑容僵硬地點頭,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去檢查,看地面有沒有異常的情況。”
楚彧笑著道:“那就有勞您了。”
“……不客氣。”
玉芝王勉強笑著點了點頭,楚彧和筱雨言道不打擾他與上林奎琪說話,告辭離開。
出了屋,筱雨便慢下了腳步,凝神聽起了屋裡的動靜。
楚彧從她懷裡將康康抱了過來,伸手給康康抹淚,卻驚訝地發現,康康竟然不流淚了。
壓下心裡的疑惑,楚彧看向筱雨。
他知道筱雨現在正關注著屋裡可能出現的對話,他不能出聲讓筱雨分心。
走得遠了,再聽不到交談聲,筱雨方才收回心神,看向楚彧道:“走吧,回去說。”
楚彧點點頭,筱雨要去抱康康,卻見康康臉上乾乾的,並沒有眼淚。
“咦?”
筱雨疑惑地叫了一聲,楚彧說道:“康康已經沒哭了。”頓了頓,楚彧道:“似乎從房間裡出來他就沒哭了。”
筱雨點了點頭,心裡更加肯定康康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即便是巧合,又哪裡又這麼巧的?
兩人回了屋,楚彧將康康放到了搖籃裡。
“我們走後他們說了什麼?”楚彧問筱雨道。
筱雨坐了下來,輕聲道:“似乎……上林奎琪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楚彧一訝:“上林奎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