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醫館可以說是雨清鎮上的一個毒瘤,可龍縣令卻沒有辦法治它,看它在那兒繼續存在著真真是橫在衙門所有人心裡的刺。何氏醫館也著實是太過囂張了,仗著自己有背景和靠山,竟然連衙門都不放在眼裡。或許在何氏醫館的當家人眼裡,龍智巢這個縣令都如同是一隻小螞蟻一樣,想要捏死他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根本不足掛齒。
龍縣令想剷除何家的勢力已經很久了,但可惜只要曾家沒垮,何家就會一直得到曾家的庇護,並不是說剷除就能剷除得了的。龍縣令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可以將何家連根拔起。
顯然現在也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之前何家沒有招惹筱雨,但現在,前有宋氏抓藥被騙,後有藥膳館無妄之災,何氏醫館已經成功挑起了筱雨的怒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武挎著佩刀,握著刀柄跑了回來,見李明德在藥膳館內,便也垮了進去,俯身在李明德耳邊說道:“人送到何氏醫館,醫館大夫給了看之後說是已經藥石無靈了,讓人回家準備後事。但還是給人灌了一副說是能讓人走得安詳些,臉色能好些的藥。”
李明德點了點頭:“大夫可有說是什麼病症?”
“沒有。”
“給人灌的藥可有藥方?”
“沒有。”
“藥渣呢?”
“也沒有。”張武皺了皺眉,道:“藥方不給,說是何氏醫館的秘方,絕對不能外傳。熬出來端給人喝的藥湯只有湯,一點兒渣都沒有。”
李明德若有所思:“早猜到了,這樣便是沒有證據了。馮沉還在那邊看著的吧?”
“是。”張武道。
李明德輕點了頭,最後問道:“人死了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
人還沒有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雖說是設計誣陷筱雨的人,但那好歹也是一條生命,筱雨無法做到完全漠視。
李明德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喝完那一盅茶後起身走到了藥膳館外,讓閒雜人等都避開,道:“何氏醫館的大夫沒能給出人到底是得了何病,或者是中了何毒,這個案子暫時審不了,你們先讓人寫個訴狀給衙門,這件事情我們會繼續跟查。”
婦人立刻就不幹了:“李捕頭不把藥膳館的人給抓起來嗎?他們是兇手啊!”
李明德皺眉道:“你有何證據說人是藥膳館的毒害的?如此之多的人都吃了藥膳館裡的東西,可卻只有他一個人出了事,這你怎麼解釋?要抓藥膳館的人,至少要等證據齊全,證明是藥膳館所為了,才能實施逮捕。你以為律法乃兒戲,想抓誰就抓誰不成?無知婦人!”
李明德撇下最後四個字,回頭高聲對捕快們道:“暫時封店,此事未解決之前不得營業。”
筱雨輕輕吐了口氣。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何況就算繼續營業,那些聽聞了風聲的恐怕也會因為懷疑而不願意再來她家喝藥膳湯了,這生意自然沒法做,但她還是有一點傷感。
婦人正要拍手稱快,哪知李明德卻說道:“若最終事情查明,的確是藥膳館的過錯,再另行說法。但若最終查明並非藥膳館之過,那麼封店期間藥膳館的所有利潤損失,都由你們承擔。”
婦人頓時傻眼,李明德見封條拉好了,藥膳館的門窗也緊閉了,揚手一揮,道:“回衙門!”
便也不再搭理婦人和筱雨兩方人,帶著捕快們浩浩蕩蕩地回衙門去了。
藥膳館關門了,婦人一方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筱雨已經平靜地開始做起了安排,道:“各位夥計有家的先各自回家,工錢仍舊按著上工的時候給,領工錢的日子跟往常一樣。等藥膳館再開業了,你們再回來繼續上工。家離得遠或者沒地方住的,在小伍那裡先說一聲,小伍統計了人數後來報給我,我再讓人安排住處。”
等忙完解決夥計們的住宿問題,筱雨便和秦招祿返家了。因怕被人跟蹤,筱雨故意帶著秦招祿繞了很大一個圈才回去,秦招祿因為在想事情,竟然沒有注意今日比往常多走了很長一段路。
到家後宋氏和潔霜立刻就迎了過來。
現在藥膳館可以說是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來源,要是藥膳館出了事情,今後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必定會面臨困境。宋氏看秦招祿出神,筱雨臉色的表情也並不輕鬆,便知道事情一定不好處理。
宋氏拉著潔霜不讓她發問,道:“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們一家人共同面對,共同努力度過。”
秦招祿怔怔地抬頭,宋氏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