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館,只抓藥材不看病,坐堂大夫也都已經不在其中,所以也尋不到謝家醫館的大夫過來。
宋氏囑咐潔霜在家中看著長虹,她則整理了一番出門去給筱雨請大夫。從來沒有操心過這種事情的宋氏在請大夫這件事情上也是個睜眼瞎子,出了家門就兩眼摸黑,最後還是走到了街上問了問街上的人哪裡有醫館。
經過了好幾個“高人”的指點,宋氏終於走到了何氏醫館的門前。
何氏醫館不論是規模,裝潢還是人員上,都比謝家醫館高一個檔次。當然知道何氏醫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很多,但沒人敢說。有的病患被訛了錢,告上衙門,何氏醫館往往只說銀子是病患家裡自願掏的,若是不願意掏,儘管去找別家醫館的大夫看,他們又沒有攔著。這樣的說辭聽起來可恨,但的確是事實,病患也無法反駁,龍智巢更加沒辦法拿出一條律法依據來給病患做主。
至於何氏醫館耽誤病患病情,拖著病患的病以謀取利潤,甚至是加重病患病情的事情,往往也因為沒有證據而不了了之。
曾經有一次病患家屬上告何氏醫館耽誤病人病情,騙取了病患家中所有積蓄,卻仍舊沒有把病人醫好的訴狀遞到了龍智巢的桌案前,審案審到中途,病患過世,病患家屬鬧得不可開交,何氏醫館卻仍舊置身事外。
當時筱雨來和包氏閒話,龍智巢氣急敗壞地回了後衙,因為僕人的一點差錯而大發雷霆,連筱雨都有些吃驚。
龍智巢當時是這樣說的:“何氏醫館當真是好大的牛氣!是,朝裡有貴人幫著他們斂財,人家背靠大樹好乘涼,別說你一個毫無根基的病人,就是我這個縣令人家都不放在眼裡!真想抓何氏醫館一個現行,把那蛀蟲一樣的何氏醫館從北縣給拔除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可見龍智巢對何氏醫館的意見有多大。
最後這個案子怎麼結束的,筱雨沒有刻意去打聽,但也略有耳聞,不過也只是不了了之的結局罷了。
筱雨雖然也氣憤於何氏醫館的行徑,但何氏醫館並沒有欺負到她,所以筱雨也只是當故事聽聽,畢竟之前也有秦招福認為秦金害了大病,從何氏醫館請大夫來給秦金看病,花了冤枉錢的事,讓筱雨覺得無比爽快。善惡到頭終有報,何氏醫館只是早晚的事。
但筱雨雖然清楚,可宋氏卻並不怎麼了解。
所以當宋氏跨進何氏醫館的大門,就已經預示著她的即將被騙。
筱雨睡到太陽西斜才醒,下了二樓走到了堂廳,卻見屋外牆角放著黑色的砂罐,陣陣的藥香飄了出來。
筱雨看了一眼,拿起旁邊擱在碗沿的筷子在罐子裡撥了撥,皺了皺眉。正好見長虹從屋裡飛奔著出來在院子裡撒歡,筱雨忙叫住他,問道:“這藥給誰煎的?”
長虹已經三歲了,能跑能跳還愛笑,每天都活潑得不得了,周圍的鄰居都喜歡他。
長虹咬了咬手指,說:“娘煎的,讓姐姐喝。”說完就繼續從這個屋跑到那個屋,這會兒是跑到初霽房裡去了,大概是要纏著他三哥陪他玩。
筱雨沒想到自己,自動地將長虹嘴裡的“姐姐”套在了潔霜的頭上。她皺了皺眉,心想自己睡前潔霜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生病了呢?而且這藥……
筱雨又皺眉看了眼砂罐,果斷地拿了厚布將砂罐端了下來擱到一邊,並熄滅了下面爐子的火。
等宋氏牽著潔霜回來,筱雨已經將晚飯都給做好了。
瞧見爐子上的砂罐擱到了一邊,宋氏吃了一驚。又見到筱雨從廚房出來,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宋氏只當筱雨已經將藥給喝了,還恢復得那麼快,心想雖然藥貴了許多,但能對筱雨的病有用就好。
“藥苦嗎?”宋氏微微笑道:“上次娘生病你給娘買的幹蜜餞還剩了些,你拿去吃點兒,免得喝了藥嘴巴發苦,”
筱雨正要問宋氏潔霜哪裡不舒服,冷不丁聽見宋氏這樣問,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娘是說……那裡面熬的藥是給我的?”筱雨手指著砂罐問道。
宋氏點頭,疑惑地說:“你不是已經喝……你沒喝?”
宋氏走上前去,果然,砂罐裡面水還漫過了藥材,怎麼看也不像是幾碗熬成了一碗後的樣子。
“娘,我又沒生病,你買藥來做什麼。”筱雨好笑道:“而且也不知道是哪個庸醫開的藥方,這種藥材,沒病的人喝了都得整出點兒病來。”
宋氏吃了一驚,不大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是說……這裡邊的藥不好?”
“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