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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詞袁顯思的眉峰有了一次輕微的顫動,姚峰盯著他的表情正打算進一步勸說,就看袁顯思緩慢但是堅定地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

“我這輩子不會,也不可能離開中國。”袁顯思一字一句地說著。大概是遷怒於姚峰剛才那一番自作主張的安排,他的表情有些硬梆梆的不近人情,“我說過只要我父母還活著,總有一天我要回到北京。你的這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之後他直接起身返回軍區,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姚峰。晚些時候姚峰發來的試探性的簡訊,問起如果姚家真的移民他們兩個該怎麼辦,被他用簡短的“分手”兩個字給徹底回絕。而後姚峰沒再主動聯絡過他,他也不大想得起這件事情,一直覺得分手之後斷了聯絡大概是姚峰已經跟隨父母移民出去不再方便聯絡。直到一年多之後的這一通電話,才讓他慢慢回憶著往事,考慮起當初分手的決定是不是下得太倉促了。

袁顯思只是厭煩了生命最初那接近二十年完全被楊慧敏規劃好的人生歷程,任何人對他人生髮展方向的指揮都會造成他相當的精神壓力和不滿,進而引發激烈的拒絕以及反抗。這一類的問題他曾經與心理諮詢師討論過,最終的結果諮詢師的建議是——順其自然。

姚峰這通電話挑起他些許的罪惡感,本來之前的分手就是情緒所致,他甚至已經在心裡考慮是不是要挽回一下被他武斷腰斬的戀愛關係。但姚峰明顯是高興起來說話就天馬行空的典型,只三兩句話就把談話的重點完全轉移到跟這個沉重話題完全無關的事件上。

“你還記得來福麼?就是我親手從四十五天養起來的德牧,現在快兩歲了,是基地這邊數一數二的防暴犬。”一說起狗,姚峰就恢復那副獻寶的調調,袁顯思在這邊幾乎能想象他這時候炫耀自得的表情,“已經拿下兩個三等功了,明年估計就能拿個警犬十星的名額。”

袁顯思握著話筒靜靜聽著,時光彷彿退回兩三年前,他們通著電話,閒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要是有機會我就帶它到北京看你去。我可真的是把它當我們倆的孩子養,它能跟在我們倆身邊一輩子就最好不過了。”

聽著這種話,袁顯思的腦子裡出現的居然是遠在北京的袁顯奕如果見到那隻精神矍鑠的警犬會是什麼反應——這個弟弟從小怕狗,雖然中學時候在任少昂的庇佑之下勉強鍛鍊到不至於見了狗就落荒而逃,但是還是一副能躲就躲的瑟縮模樣。

如果趁著他上班的時候把來福偷偷塞進他屋子裡,等他下班回家的時候會不會乾脆嚇得奪門而出然後再也不敢踏進家門一步?……不行,真嚇出毛病來肯定要影響他的工作……

“袁顯思,你聽我說話呢嗎?”彼方的姚峰發覺他的心不在焉,提高音量問了一聲。

他連忙回神,“你說,我聽著呢。”

“你跟你弟弟怎麼樣了?”

這問題來的突然,袁顯思一愣,“……受你薰陶教誨,現在關係挺好的。”

姚峰是家裡獨子,跟父母也並不很親,親情觀念淡薄,可是偏偏對兄弟這個存在情有獨鍾。認識袁顯思之初只知道袁家父母不大待見這個兒子,後來兩人閒聊說起袁顯思還有個同卵雙生的弟弟,只不過兄弟感情一直都相當不好,簡直到了十分惡劣的程度。

姚峰當時像看瘋子似的看著他,驚歎這個計劃生育橫行的年代,有一個弟弟的人居然不疼愛自己的弟弟。“要是我有弟弟,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要星星我絕不給月亮”他如是說。這雖然並不是家庭裡哥哥對待弟弟應有的態度,但是至少讓袁顯思反思了自己之前長久以來的行為。

之後才有了袁顯思說給任少昂聽的那一席話,才有了袁顯思對袁顯奕的態度轉變。

不過……那都是袁顯思跟姚峰分手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了。

“我要是跟他見面,他得順著你那邊管我叫一聲哥哥吧?”電話那邊的姚峰明顯借用袁顯思的兄弟關係還做著他當兄長的春秋大夢,完全罔顧袁家這倆是同卵雙生的兄弟,隨便拎哪一個出來都要年長他三四歲。

“你有這個本事的話可以脅迫他一下,帶著你們家來福過來。”袁顯思淡淡微笑起來,毫不留情把自家弟弟的弱點暴露給姚峰,“他不怕別的,就怕狗。”

“那就太好辦了!”感嘆著這一聲“哥哥”居然要來得如此容易,姚峰從彼方傳來的聲音簡直得意到了張揚的程度。不過很快這份張揚就被消減下去,他的下一句話問得深沉:“一年多不見,你比原來開朗多了。是我原來給你的壓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