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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不能進來的!你還不給我滾開!”鬆了一口氣的沉默中,首先響起的竟是這尖銳的怒喝。面對著為保護自己而受傷的小舞,遲藍大將作不僅連句感謝的話也不給,甚至都沒有最起碼的關心!這盛氣凌人的傢伙就是用刻薄的責罵來對待恩人的嗎?

看起來大家都很同情小舞,卻又不敢替她說話,只好悶頭各幹各的去了。我和冰鰭雖然是外人但卻閒著,便過來替小舞包紮。好在傷口不深,也沒有濺到桐油;小舞見我們擔心的樣子,還努力微笑著說不痛。此刻窩在一旁埋頭幹活的醍醐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腳踢翻面前的木料,咆哮起來:“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什麼大將作,這混蛋最好被附身的妖怪吃掉!”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和冰鰭正要提醒,卻看見醍醐整個人突然向後翻倒,一下子栽在了雕滿十字架的木料堆上。隔了一秒我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連退幾步——小舞這個怪力女居然一拳就打飛了醍醐大魔神!

“對不起,對不起……”醒悟過來的小舞連聲道歉,急忙過去攙扶受害者,“我這個人就是力氣大,出手快……”

醍醐頂著一身的木屑,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摸著下巴站起來:“唉……我也不是和大將作過不去,就是覺得該有人像這樣給他一拳頭!”

“我也覺得那個胎記男更該打!”冰鰭也面無表情的說,我也不怕死的跟著點了點頭。

我們的反應讓小舞愣住了,好像說大將作不好,比罵她自己更難受。她結結巴巴的努力辯解起來:“我……我不太會說話,可是,大將作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冰鰭冷笑一聲:“看不出來他有哪裡好。我寧可相信木工頭的話。”

我悄悄挪到冰鰭身後,也跟著幫腔:“對啊對啊,就算什麼蛇妖是假的,可是說那個遲藍和妖怪作交易,為了野心不惜獻出最重要的東西,我絕對相信!”

“更何況二十年前讓他成名的,又是砂想寺的工程……”冰鰭微微垂下睫毛,露出了戒備的表情。我當然能領會他的意思——可以肯定那白影就是衝著遲藍大將來的!蛇妖什麼的固然是胡說,但砂想寺的確供養著許多稀奇古怪甚至相當危險的東西,目前是由醍醐變相得看管著,因為不知為何這些傢伙都相當忌憚他;可二十年前醍醐還沒出生,究竟發生過什麼那就誰也說不準了……

一旦懷疑的種子發芽,人就會變得杯弓蛇影——

——看見遲藍臉上那塊紅瘢了嗎?以前根本沒有那東西,自從那項工程讓他一舉成名之後就突然出現了;原本只是個小痣,你看看現在的樣子!

——我和遲藍在二十年前接那項工程時就認識了,他的性子我那時候就看得一清二楚——遲藍是個連重要的家人去世,都不會流一滴眼淚的人!

二十年前砂想寺工程時出現的,不斷變大的紅色瘢痕;以及那個時候辭世的,大將作的親人——以最重要的東西為代價換取力量本是與彼岸眷屬定下契約的慣例,木工頭一席話加上不斷作祟的白影,就更讓我和冰鰭認定,說遲藍和寺裡某件供養品扯上什麼關係,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難道,所謂實現野心的代價……就是親人的命?”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醍醐剛想接話頭卻被小舞打斷了,她緊握起拳頭:“你們在懷疑什麼!我知道,我知道大將作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他們說得沒錯!”冰冷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在場的每個人都條件反射的倒吸一口涼氣——這下可糟糕了!不用看也知道,站在我們背後的就是那個遲藍大將作啊!這傢伙實在神出鬼沒,看樣子我們背後議論的話都給他聽去了……

大將作慢慢踱到我們對面,細緻的五官結了冰一樣緊繃著,那片胎記卻紅得像隨時都會沁出血來似的。他看也不看我們,隨手將一個小罐扔到小舞的腳邊:“說得沒錯,我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本人都承認了,可小舞還拼命想解釋什麼,慌忙伸手去拉大將作。這一剎那白髮的影子卻突然以前所未有的狂態鋪散開來,漫舞著遮天蔽日,連空氣都像混進了乾燥的粉末般,變得混濁嗆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中清晰的傳來大將作不近人情的怒罵聲,可意外的是他斥退小舞的舉動竟平息了白髮的騷亂,視野雲開霧散的那一刻,大將作已經走遠了。

“看起來是嫉妒心很強的妖怪吶……”我揮開眼前殘存的霧影,正要對執迷不悟的小舞曉之以情動之義理,卻發現眼淚都已經在她眼眶裡打轉了。

“我知道大將作是溫柔的人!因為能做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