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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要節省幾分,再不與他們吃酒去了。”

二人邊走邊說,施翎直替沈拓高興,將帶來的粽子糖給出來迎接的沈計,一彈他腦門道:“二郎邊去吃糖,我與你大兄說些大人的話。”

沈計接了糖,無奈道:“施大哥成日將我當孩子哄。”氣呼呼地塞了顆糖在嘴巴里跑去書房看書了。

“哥哥快與我說說這些時日的事。”施翎急不可待地道,“怎得我一回來竟像翻了好幾年。”

沈拓無法,把賴家退親,盧繼保媒,千桃寺相看都說。

“獵雁算個什麼?明日蘆葦蕩多獵幾隻,別家送一隻雁,咱家便送兩隻給嫂嫂。”施翎磨著拳頭,恨不得立時拉了沈拓去大顯身手。

“你那案子查得怎麼樣?別誤了明府的事。”沈拓哭笑不得。

“查清楚了,倒不是謀害。那蘇富戶是被兒子給氣死的,他年老體虛,子孫又為家財天天打得跟爛羊頭似的,一時血不歸經,氣上不來,一命嗚呼。”施翎搖搖頭,又想起什麼,拿眼看著沈拓。

沈拓一挑眉:“你有話便說,做什麼怪形狀。”

施翎撓撓頭,為難道:“那案倒與哥哥還有幾絲瓜葛。”

“與我?”沈拓奇道,半日也想不出自己與蘇家有什麼牽連。

“蘇富戶是個為老不尊的,大把年紀了還養著美貌的小妾。”施翎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道,“哥哥的阿孃不是再嫁貨郎李家嗎?那個小妾就是李貨郎的姊妹。眼下蘇富戶死了,他那幾個兒子怎會養她,少不得要歸轉家去。”

“李家之事,與我又有什麼相干。”沈拓厭惡道。

“我看那個妾不是省油的燈。”施領提醒道,“哥哥好事將近,須提心一二,要是大喜之日鬧出事,於哥哥和未來嫂嫂面上都不好看。”

“我倒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這膽。”沈拓冷笑,“真把我當泥不成?”話雖如此,到底還是留了意。

門外洗了果子送來與阿兄的沈計拿手捏著托盤,心中燃著一點星火,蘊著一絲的惡意,只待風起,便是燎原之勢。

這些人,太惹人厭了,不過看他沈家可欺,一個一個不讓阿兄與他過安穩的日子。

翌日施翎將案件交託清楚,拉了沈拓,加一個愛湊熱鬧的何鬥金。三人捉了五六隻雁,又興起在水裡摸了整兩罐的螺螄小蝦。

“還好是這個時節,再過些時月,這些雁可要飛走了。”施翎將大雁綁了翅膀,掛在馬背上,還自語道,“你們也是沒個好運,遇上我離了隊歸不了家,只是為了我哥哥的婚事,你們就生受了吧。”

何鬥金笑罵:“他孃的,是哪個捉得歡快的?”

沈拓懶得理會二人,拿了野菜葉喂大雁:“只別讓我養死了,二郎心細,回頭讓他照料。”

何鬥金看小蝦鮮美,道:“回頭去我家食肆,讓食手料理了,再燙壺好酒,把小郎也接了來。

施翎兩眼一亮,連連點頭。

“你們將那蝦留出些給我。”沈拓出聲道。

“哥哥要蝦做什麼?”施翎道,“喂雁好生可惜,就酒鮮美得狠。”

何鬥金卻是歡場浪子,嘻嘻一笑:“大郎他日怕是個拄杖落手的。”

沈拓辯解道:“何老秀才也是好酒之人,我只是送與他佐酒。”說罷搶過陶罐一拍馬,一陣風似地去了。

何鬥金急了,在後頭喊:“大郎,留些許給我們吃酒。”

沈拓哪聽得見,自己一氣快馬先回了桃溪,將繩子在罐口套了個拎手。待到了二橫街,卻躊躇起來,騎著馬在外頭徘徊了半天。眼看日將西沉,黃昏微紅的陽光將何家探出院牆的一支金腰兒染成暈暈的桔色,這才鼓起勇氣下馬去敲門。

何秀才也有點納悶,這時候會有誰上門?

“何公。”沈拓忙揖禮。

“都頭。”何秀才微微有點訝異,也不請進,只在門口笑問,“大郎這時來可是有事?”

“我今日得了好些活蝦。”沈拓把陶罐遞與何秀才,“何公讓小娘子整治了做下酒菜。”又偷偷摸摸得往院內看了一眼,哪有什麼人,只有一院浸在夕陽中的懶懶似睡的花草。

“大郎有心了。”何秀才手上一沉,險些摔了陶罐。

沈拓心知輕易也見不到何小娘子,只是心中難免失落,道:“何公若無吩咐,晚輩先告辭了。”

“大郎且住。”何秀才眼皮子一搭,有點不情願似地喊,“阿圓,把書房裡的那塊墨拿出來讓大郎給小郎帶去。”

沈拓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