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退後。我情緒鼓譟的快要爆發,口裡有一大推準備發洩的話隨時都會溢位。我站穩腳,才發現,這個人是陶樣。
“你——”
沒等我說完他拉著我往裡走。這樣子很窘迫的說。剛才才看見發了瘋往外衝的我,現在卻又奇奇怪怪地被拉進來。我看到陶樣把我一步步拉到“暖愛之夢”的專櫃,剛看到我好似落荒而逃的售貨員,一下子又湊了上來。
“把你們這個系列的手鍊,對,玫瑰的,拿給我。”陶樣面不改色地下了訂單,又付了帳。
我只是一言不發,迷惘地跟著他。
他拉著我跑過人群,我卻發現我們之間又變得好近了。我和他跌跌撞撞的纏綿。就在昨天我還想告訴自己不要在牽掛了,現在,卻還是變回老樣子了。
“陳紗。”他在公園裡停了下來。
我望著他。我喜歡他親愛地喊我的名字,當陳紗兩個字從他嘴裡發出來,就會變得格外飛越好聽而且柔軟。
“給。”他遞給我剛才買的“暖愛”。
那精緻的小盒子,繫著金色的小結,絲紋隱隱顯著詭秘。我想,這得要陶樣跑多少交易才能買得到。我還聯想得到電視劇中,那些負責傳送的第三者,擔驚受怕的臉,和那一隻只受驚顫抖的雙手。
我接受不了,起碼我自己無法親手取它,就像我在考慮是否該為了陶樣捲入這場有備而來的災難。
陶樣見我無動於衷,他從盒子中兇狠地取出那條細小卻昂貴的鏈子。他又強迫性地拉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扣在我手上。
我偷偷地望著他,他極具認真的臉,變得十分嚴肅,桀驁的輪廓卻變得像是水粉勾勒出的線條,一樣柔軟。
原來,我確定自己深愛上他時,就在這一瞬間。
“好了!”他大大的微笑。
手腕上的鏈子閃閃發亮,但我也猜不準,它還能這樣保持金屬光澤到多久,不只是我也不曉得,也猜不透陶樣會變得怎樣,我便有一種預感,陶樣有一天終會離開。
我想為他哭。
我突然的想。於是,我拼命擠壓心中的悲傷情緒,好讓淚腺上有足夠的刺激讓我的眼淚流出那種鹹鹹的液體。
“這什麼?”陶樣突然擦乾我好不容易擠出的一滴眼淚。
“啊啊啊啊啊!”我放聲大叫。
他卻摟住我,我的腦袋剛好卡在他的肩膀上,我肆意依懷,將重心全部傾入側面,身體就彷彿懸於他的懷抱。
“陳紗,過一段時間再見了。”
“呃?”
接著,我閉上眼。
我隱約感覺到,好像,有一滴鹹澀的液體劃過面頰。
“陳紗,你在哪?”
“我啊,在技校對面。”我視線移不開地盯著鏈子。
“別走動,我來找你。”
“哦。”
林延掛掉了電話,我嘟噥了一聲“奇怪”後,就站在這兒等他,儘管快六點了。我按住肚子,任肚子裡有陣排山倒海的飢餓感湧來。
大約到了七點,林延終於踩著夜暗下時和路燈微弱不顫的亮起的腳步來了。
“來了來了,累死了,等死我了。”我說。
“吶。”他遞給我一個袋子,袋子裡有一個麥當勞套餐,和一杯奶茶。
我惡惡地啃了起來。
“陳紗,以後,離陶樣遠點,會被他牽連拖累的,他已經出去找人了。”林延沒頭沒尾地說。
思維整頓了幾秒,我說:“呃?那天你們知道我在外面了?”
“嗯,離陶樣遠點,易傑林還好。”他把套餐裡得可樂的蓋子揭開,狠狠地喝下一口。
“你難道不危險麼?”我調侃地問。
“我只有人,沒有任務。”林延說得毫無顧忌。
我略作思考地用手戳了戳腦袋:“可我越來越喜歡陶樣了,我大概愛上他了!”
“小丫頭,動不動就說愛。”他不屑地無視我的想法。
“切,再過一年,我就成年了,到時候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都沒資格插手!”我把漢堡裡的生菜,嚼得很爛很爛,又故意吐在林延腳邊。
“陶樣走了。”他說,隨之跺了跺腳。
“什麼!?”我大吼。
“陶樣轉學了,不見了。”他又說。
“那你來幹嘛!”我憤怒地質問他。
“木姨要我來的。”他不動聲色。
“那你滾啊!”我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