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的十指連心(2)
二中比我想象的好的多。我從不對重點學校抱有任何期待,我無從示所,我不明白上這種學校究竟能得到什麼。腦袋裡像一團亂糟糟溼漉漉的棉花擱在裡面,亂到不可驅除。
我猜不準陶樣在不在,畢竟今天是個週末。
那無數的營養小分子,在跳躍的空氣裡義無反顧地前進。二中金屬招牌變得奪目,骯髒的小汙點也因為陽光的反射變得模糊,竟有些看不見。然後,街上的樹叢變成寂寞的綠。
一會兒,我看見陶樣從另一個街口折返而來,林延和易傑林的出現使得本死氣沉沉的街突然饒有活力的樣子。
估計是要回家了,我猜。我跟在後面,鬼鬼祟祟的樣子好看不到哪裡去。最近屢屢看見了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我形隻影單被丟棄在三個挺拔身軀的最後。
我空虛地望著三人的背影,突然就這樣想:三個人的溫度。那是截然不同的體溫。我享受於林延的那份安全感,迷戀陶樣的那股燥熱的不安,以及易傑林賜予的那份意外的溫暖。
但是,陶樣的體溫,卻使我迷戀到無所顧忌。就好像我從未見過陶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像他那深黑的眸子,隱藏不住那份忠一的獨一無二。噢,不不,也許我只是單方面地如此深愛。
在二中的後面,有一棟灰色小房子,夾雜在兩棟高樓之間,不起眼的做著烏濛濛渺小的陪襯。
他們三人進了門,我只能倚在門上傾聽。
雖然不可觀。
空氣裡所有的細小微體都屏了息,一小片立方都感覺不到流動的存在,然後,便開始了。世界的流光全部消失之後,我閉上眼靜聽,捕捉劃過耳邊的囈語。
樣子頗有無趣。我貼在門細縫上,一絲細微的冷風不痛不癢的拂過,我還是聽不到一點聲音。一丁點也沒有。
天曉得他們在幹什麼。
不只不覺中我開始打起了放棄的念頭。既然什麼也查不到,我呆在這裡也只是沒有理由,倒不如回家洗洗睡了。
我直起身,風從樓梯空擋處吹來,一陣涼涼的感覺,有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下升起。我突然想到“病從腳下起”這句話,會不會因為在這裡乾等而生病。
呵呵,這是一個離譜的想法。
我鬱悶的跺了跺腳,踩出的響聲像轟天雷一般在整個樓道里迴響,像絕不停止的掌聲。持續了七秒才餘完餘了的停止。
“倒黴透了。呸!”我唾了一口;準備往外走。
“陶樣!”
我剛踏出一步,卻聽見那房子裡傳出一聲驚天動的喊叫。而發聲體,是我親愛的林延。
我真想衝進去。
我摸了摸臉,臉頰有陣還沒有及時緩過氣的溫熱,揮散不去的時候,我習慣如此輕拍自己的小臉,像一個軟軟的橡皮泥。
臉上的餘熱不僅沒散去,反而更加燥燙,我索性將整張臉貼在冰冷的貼鐵門上,極端的冷和極端的熱,互相消融。
聽到了。我側著身想。
“喊什麼啊!”
“老闆要你做的事呢?”
“哦,在搞著呢,那東西不好弄。”
“陶樣你可以找我啊?!”
“哼,易傑林,你十四歲進了一次少管所,那個原因導致你難道你還要再進去一次?”
“呵,還不是出來了?陶樣,你只是一箇中間者,你只要把‘粉’送到……”
我沒來得及聽完,甚至毫無遮掩的,踏著極響的步子,向外面衝去,不顧一切地向前衝。
就彷彿蜷縮在一個角落,無處可收留那樣。那些什麼浪花拍擊日光海岸的礁石,還是花叢裡流光溢彩的鮮花。
沒有了,什麼都不是了。統統的美麗都不見了,我奢望的美好童話,現在就是一個個脆弱的泡泡,而我心中的騎士陶樣,卻用手一個一個地戳破掉。
以前說的不離不棄。
曾經有的十指連心。
未來到的忠一不二。
這些都是美好的東西,卻因為你,而變得骯髒。所以,到現在,你是殘忍的毀滅者,哦,陶樣。
可是,偏偏喜歡你,我,陳紗,偏偏就是喜歡你。我是那個自傲清高純潔如白的玻璃娃娃陳紗,怎麼會喜歡上如此骯髒不堪的你呢?像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可是,陶樣。
你看得見,我早已對你難分難捨,關於你的一切,我也是試著不管。我從未勉強你為我改變,那麼,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