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隨後追來,要抓他,請我們幫他一個忙。”
銀拂道人道:“那是千面教的教主玉面游龍祝少遊。” 馬藏珠沒有理他,自顧自接著說道:“我爹是個精細的人, 盤問他從何處來,姓甚名誰?後面追他的是些什麼人?那知 爹沒問完,青衫相公已是不耐,伸手一把就把爹懸空抓了起 來,電光一閃,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短劍,抵著爹的咽喉,喝 道:“你們要他活命,就得乖乖聽我吩咐。”咱們那時才知道這位看去文質彬彬的讀書相公,竟是個江洋大盜,只是爹的性命.在他手裡.咱們自然不敢違拗,他要我到庭前去紡花,等有一人追來,就大聲叫喊,裝作驚動家裡的人。”
銀拂道人望望萬里游龍李劍農,說道:“原來這是祝少遊 授意的,貧道還記得那晚李幫主隨後趕到還和莊上的老莊主 解釋了半天呢?”
萬里游龍頷首笑道:“道兄好記性,那位老莊主不懂江湖 上的過節,那也不能怪他。” 馬藏珠續道:“那青衫相公吩咐完畢,說押著我爹往後面 屋中走去,一面還說只要把追他的人應付過了,他決不動爹一 根汗毛。我依他吩咐,剛在庭前坐下,道長果然從牆外飛了進 來,我假作驚慌失措大聲叫喊,驚動了家裡的人,哥哥就把你 圍住。道長再三解釋,姨媽和兩個哥哥因受了賊人的協迫,一 味裝作不信,後來好像有不少人陸續趕到,我爹也從後面走出 ……” 銅腳道人道:“咱們中間幸而有銀拂道兄在場,他不敢輕易施展‘金蝗陣’,不然咱們可能會吃道幾隻金蝗。” 桑南施道:“這個不要緊,柳家妹子會收。”
銀拂道人道:“大家別打岔,快聽馬姑娘說下去。”
馬藏珠道:“我發覺已經失身給他,經不住他軟語溫存,也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從此他天黑了就來,天亮就走。那時我還不知道我爹就是他扮的,這惡賊白天做我的爹,夜晚卻變成了我的情郎。”
柳青青對她遭遇甚是同情,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麼發現的呢?”
馬藏珠道:“那是過了差不多已有一年時光,有一天我忽然發現爹的左肘,有一道三寸長的疤,當時我不由大吃一驚!因為這道刀疤和祝少遊手肘上的一般無二,我從小長大。從沒看到過爹手肘上有這道刀痕,而且多是安份守已的莊稼人,一生謹慎。手肘上也不會留下刀痕的。”
柳青青道:“當時你沒有說穿?”
馬藏珠道:“沒有,我當時只作不見,過了兩天,我乘他不覺偷偷的在他小指甲上,點了一點鳳仙花汁,那是不太容易洗掉的。到了晚上,我有意無意的看到祝少遊小指甲上,果然也有一小點鮮紅的鳳仙花汁,直到此時,我才知道這惡賊居然假冒了爹……”
說到此處,她忍不住淚水像珍珠般直淌下來。
金鳩婆婆怒哼道:“真是畜生!”
柳青青問道:“你當時有沒有問他令尊的下落。”
馬藏珠道:“問了,他先前還想狡賴,最後我舉出他兩處證據,他才承認是他殺死了多,說當時實在被迫出此。假如沒有一個人替他死去,九大門派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他還威協我不準聲張,否則就連我兩個哥哥,一起殺了。”
她口氣微頓,續道:“當時我年紀還小,給他嚇的果然不敢作聲,但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替死去的爹報仇,於是我就裝得對他百依百順.過了一段時間,我藉故要求他傳我武功,老賊生性較獨,表面上是答應了,但他卻不肯真心教我,直到現在我武功還是很差。”
銀拂道人道:“你們莊院下面,還有秘密地道,姑娘知不知道?”
馬藏珠道:“是了,那是第三年上,他不知道從那裡請來了一位什麼先生,說是要翻修房屋,從外面僱了許多工人,在後國建造假山,這件事由我兩個哥哥監工,卻不讓我去工地裡看上一眼。”
銀拂道人道:“那是公輸先生。”
馬藏珠道:“這樣差不多做了三年才完工,我偷偷的問過大哥,也問過二哥,他們誰也不肯告訴我實話。那時又給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我兩個哥哥,已經不是本人,也是由賊黨偽裝的了。”
她接下去說道:“後來我聽老賊說過,地下建了地道,但他又怕被九大門派發覺,地道建築好了之後,就把地上的房屋賣了,老賊要我搬到這裡來住,這許多年,我都一直住在這裡。”
柳青青道:“那座莊院,就賣給了我爹。”
銀拂道人道:“姑娘對祝少遊近年來的活動,是否知道的很詳細?”
馬藏珠道。“老賊生性多疑,什麼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