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隨便進入。圍著教堂前後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收穫,守門的老人盯著我們心慌,只好離開。
走出若瑟堂大門,我問老曾:“若瑟堂一直都這麼小?”
老曾說:“不是的,1879年重慶開埠後,法國人修建了若瑟堂,當時是整個川東地區最大規模的天主堂,能容納上千人同時做禮拜。當時外教不能入城,所以若瑟堂只能修在通遠門城牆外的荒坡上,由於地皮不值錢,若瑟堂佔地規模就比較大。但文革以後,若瑟堂的地產被周圍的單位佔了很多,面積大大縮小了。”
我不禁擔心:“如果小敏的爺爺把東西藏在原來的若瑟堂裡,那說不定藏東西的地方已經拆了哦。你說過在文革時,神父都被趕跑了,這裡當庫房用,裝了不少抄家物資。如果這裡有明顯的地道,估計當時也保不住。”
老曾眨眨眼:“彆著急。滄白之路的關鍵不在這裡。”說罷,老曾向金湯街方向走去。
路上人來人往,我和老曾說話很小聲,小敏和潘天棒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面。
走到通遠門外的金湯街上,老曾終於開口解釋:“楊滄白逃跑那天,白天藏在若瑟堂,晚上到的是法國領事館。我們現在是去法領館。”
“法國領事館?”這條路來過多次,潘天棒搞旅遊都不知道。
“當然有領事館,不然為什麼前面有條路叫領事巷?”老曾說道:“1890年,中國和英國訂了一個煙臺條約,定重慶為通商口岸,第二年,英國人就來重慶設了海關,重慶正式開埠,成為中國西部最開放和最重要的城市,從那個時候起,英,法,德,美,日都來重慶開領事館,因為這條路離城市中心最遠,緊貼著城牆,就劃給了這幾個國家修建領事館了。”
金湯街路邊有一排小攤,一個女人帶著個小女孩背對著我們坐在攤前吃東西,穿的是重慶女人夏天最喜歡的吊帶背心,長髮披在肩上,肩和背很平直。這個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正準備走到側面打量一下,這時老曾拍拍我的肩,指著前面婦幼保健院的大樓:“以前那裡是一個很大的道觀,叫至聖宮,再過去就是領事巷。不過抗戰時期至聖宮道觀已經不在了,倒是有家牛肉館非常出名,叫‘星臨軒’,是郭沫若取的名字。那家牛肉館以前叫‘馬老太婆牛肉館’,因為味道好,郭沫若又住在附近的天官府,所以一幫文人經常在那裡吃飯。郭沫若取名題匾後,這家餐館生意變得非常紅火,成為重慶餐飲的經典品牌,可惜現在已經沒有繼承者了。”
聽完老曾的介紹,我回頭再看,那個帶小孩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沿著領事巷向前走,卻見不過一幢西式建築。我問:“大轟炸的時候,這些領事館都被炸了吧?”
老曾說:“沒有,抗戰時,這裡的領事館都搬到了南山上現在使館街那裡。為了避免房屋被炸,各國領事都在屋頂上刷上自己國家的國旗,避免被日本飛機轟炸,這樣反而成為了日本飛機判斷目標的依據,因此後來被國民政府制止了。從抗戰開始到結束,這條街的領事館建築都沒有受多大的損傷。”
小敏問:“那麼,為什麼我們看不見那些領事館的舊建築呢?”
老曾說:“解放後,許多國家沒有和新中國建交,這些領事館建築就收歸國有,安排了其他用途,裡面的辦公傢俱都搬到了房管局。到了90年代,這些老建築被佔用的各單位修蓋了新樓。現在儲存的舊樓,可能只有幹休所院裡還有,可惜門衛森嚴,我們進不去。”
潘天棒問:“我們不需要管其他那些房子,找到法國領事館就行了啊。”
老曾手一攤:“問題就在這裡,年代太久,這裡變化太大,沒有其他的房子做參照,我無法判斷以前法領館的位置。”
說話間,已經路過幹休所門前,門口有軍人站崗。這一帶行人已經少起來,我向後看了看,沒有看見希望看到的身影。
老曾還在繼續向前走,我奇怪地問道:“找不到法領館原址,你還向哪裡走啊?”
老曾嘿嘿地笑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晚上,楊滄白到了法領館,一個白鬍子神父帶他鑽進了法領館的地道。雖然我不知道法領館的位置,更不曉得地道的入口,但我卻知道更重要的事情:楊滄白進地道後,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失蹤的上清寺(七十四)
潘天棒說:“這個太容易猜了,這一帶的地下,就是一號橋到長江大橋的隧道嘛!”
“闖你個鬼喲!”老曾說:“如果是那裡,修隧道的時候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