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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有幾個年輕人在向這邊跑來,嘴裡都噴著白色的哈氣。

“哦!”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朝著小夥子奔跑的方向追去。很快,我就追上了他。

“為什麼不去宛山公園裡鍛鍊呢?”我與他並肩慢跑著。

“那裡呀,這兩天很少有人去鍛鍊身體了。政府出資要重新整理那地方了,聽說要把那裡建設成為一級模範公園呢。”小夥子微笑著說。

“為什麼說這兩天很少有人去那裡鍛鍊?”我問道。

“這……這你都不知道?前些天公園裡淹死過兩個人……也是的,這都深秋了,兩口子還沒事到湖上去划船玩浪漫……大家心裡都有些忌諱,所以都很少在傍晚和清晨去那裡晨練了。再說宛山公園又建在郊區……不過,節假日裡倒有很多的人去那裡玩耍的。”

“湖裡淹死過兩個人?什麼樣的人?”我心裡突然想到了楊五風和胡亞。好像這兩個人的名字對於我來說,都很熟悉呢。

“淹死的兩人還是我們這個城市裡的名人呢,是人稱風水大師的楊五風和胡亞夫婦。這兩口子經常喜歡給人家看相和看風水,聽說算得還滿靈的呢!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居然沒有算到會在小湖裡翻船,一起淹死在湖水裡哩。”小夥子搖了搖頭,“還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宛山公園裡呢……”

“什麼更奇怪的事情?”我問。

“在那兩口子淹死不久,就有一個老太太吊死在了湖邊的一棵不到兩米高的歪脖子樹上……”

“不到兩米高的樹?”我很奇怪地問。

“老太太把繩子綁在離地面不到一米半高的樹幹上,就那樣半跪著用她身體的重量把自己給勒死了……她的脖子上還掛著個白色牌子,上面寫著:‘是我自己想死,不是我兒子兒媳逼我死的……’看看,誰信啊?但後來經過公安局筆跡鑑定,還的確是這老太太自己寫的。聽老太太生前的鄰居說,她的兒子和媳婦經常虐待她,不給她吃飽飯,經常把她趕出家門……現在每個家庭都一個孩子……真的不能嬌生慣養啊……等我結婚後有了孩子,一定要從小就開始教育……”

我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在抽筋,就停了奔跑的腳步。

“你怎麼了?臉色這樣的白?是不是病了?不要緊吧?”小夥子也跟著我停了下來,關切地看著我,“咦?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呢?您是不是《宛城晨報》的周……這些怪事您還在《宛城晨報》上專門報道過呢,您怎會忘記了呢?”

我說我不是他,你認錯人了,我可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寫過類似的報道。

“哦,這樣呀。沒關係,不管您是誰,您要是需要幫助,就衝我言語一聲……”

我笑了,說:“謝謝你,我沒有什麼事的。你總是這樣喜歡幫助別人嗎?”

“幫助別人,其實就在幫助自己;快樂別人,也在給自己增添快樂,您說對嗎?好了,您歇息一會,我繼續……”

看著小夥子跑去的背影,我大聲說:“你說沒錯!完全正確!”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睛溼潤了,我想起了那老女人慈祥的面容和那兩行銀色的淚痕……

世界上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孃!這話不是俗話。我有多久沒有去看望自己的父母了?自己真的就那麼忙嗎?

我的腿肚子不再抽筋,我要立即回自己的家。

第十四章

大約跑了十多分鐘的樣子,我就跑進了市區。東邊已露出了魚肚白,街道兩旁很多人在晨練:打太極拳的、舞動著亮閃閃的紅纓寶劍的、扭大秧歌的、跳繩的……真是個美好而充滿生活氣息的清晨啊!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又開始奔跑起來,等跑到自家樓區附近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並慢慢調整好呼吸,舉頭深情地看了好一會自己家的視窗。

我不再懼怕什麼,大搖大擺地走進樓區。可是,我的心情又不自覺地恐慌起來。樓區裡很多人在我身邊來來往往匆匆經過,他們的面孔對於我來說是那樣的陌生和冷漠。我真的就不曾和他們相識過麼?不可能呀!我應該在這裡居住很久了,怎麼會見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呢?

我按了密碼進了樓門,上了樓梯,一步兩個臺階地往上奔。剛上到二樓就看到一個揹著大書包年齡在十幾歲樣子的小女孩兒正從樓梯上向下跑,看到我笑呵呵地說周叔叔您早呀,您住十三樓怎麼不乘電梯上呢?哦,我知道了,您在鍛鍊呢。說完她就從我身邊跑下去了。她的話讓我呆站了三秒鐘才緩過神兒來,看她的樣子對我一定很熟悉,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可愛的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