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平聽到傻大個三字,新仇舊恨一起湧上,跳了起來,坐在小猴兒的身上,發了瘋似地,右掌抓住小猴兒兩隻小手,不讓他動彈,左手啪啪啪啪猛打了幾個頭,掐住他的嘴巴,怒道:“死雜種,你嘴裡不乾不淨,老是削我的面子來著,本少爺今天不給你教訓,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小猴兒又驚又怒,滿臉漲了通紅,大聲辯道:“你……你亂說,誰是雜種……我才不是雜種……我有爹爹,我爹只是沒回來,他會回來的……”用盡了全力,想要掙脫陸平鐵箍一般的左掌,但陸平手臂粗了他一倍有餘,哪裡動彈得了?
陸平見他亂扭亂掙,似要脫離自己的壓制,移動屁股,把小猴兒牢牢壓在地上,嘲弄道:“你不是雜種才怪?這裡大夥都有爹,就你沒有?你娘不知跟那個男人生了你?”
小猴兒臉色慘白,雙眼冒出火來,使盡吃奶的力量,想把陸平扳開,卻如蜻蜓撼山,絲毫無法動彈。陸平坐在他身上,不住的嘲弄,小猴兒只氣的都快哭了出來,又努力試了幾次,仍然移不開陸平;不由心裡暗暗埋怨,怪自己為何力氣這麼小,受陸平如此欺凌,卻連動都動不了。他口頭上仍不願認輸,怒道:“臭大個兒,有本事放開我,我跟你拼了!”
陸平一聽,火氣又起,按住他的嘴唇,亂抓亂扭一通,啪啪啪打了三下耳光,小猴兒一張嘴立時腫起,不住狂亂叫喊:“臭大個,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他氣得頭皮都快炸開似的,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絞盡了腦汁,想了各種書上所說的事,卻沒有一樣幫的上忙,能夠讓他免於捱揍。
小猴兒心中既是羞愧,又是惱怒,羞的是陸平在眾人前說他是雜種之事,惱怒的卻是自己怎麼這麼無用,被這大個子狠狠欺負了一頓。想要還手,卻一點力都沒有,如此這般任他羞辱,只急得要哭了出來,卻又不願在陸平前示弱,使勁不讓眼淚流下,心裡只恨自己這般無用,早聽娘跟郭師父的話,練點功夫在身,也不至於今天如此狼狽,受人欺凌,一時悔恨交加,眼淚仍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夏侯蘭在旁趁著那兩個抓住他的小童分神時,突然雙臂振發,掙開幾個抓他的小童,雙掌一揚,左龍拳,手虎爪一齊擊出,打在兩個小童的背上。那兩拳下手極重,兩個小童幾欲飛出,只痛的哇哇大叫,轉過頭來,放眼尋去是誰打的,夏侯蘭放聲大叫道:“先生來了!先生來了!”
兩個小童半驚半疑,一想到打自己那人手勁之重,可能是大人,想到先生那麼兇,大夥在此欺負小猴兒,讓他看見了,怎討的好去,頭也不回便跑走了;其它小童見勢頭不好,一鬨而散,一下子跑的精光。
陸平怒氣未息,又摑了小猴兒兩個耳光,說道:“是男人的,就別跟你娘說,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在小猴兒臉上吐了一口水,站起身來,看到一旁的夏侯蘭,伸起右掌欲打;夏侯蘭微身形一閃,左手高架,格開他的一掌,右掌往他胸口一探,陸平如著火炙,倒退兩步,撫著胸口,幾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文謅謅的小子會武功。想要上前再打,卻又怕痛,狠霸霸的在遠處罵道:“賊小子!下次輪到你!少爺下次找你算帳!”這才憤憤離去。
小猴兒滿臉泥沙,一身灰塵,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呆呆望著天空,一顆心空蕩蕩,只覺說不出的屈辱,連臉上的口水也忘了擦去,夏侯蘭走了過來,蹲在他的身邊,待要安慰他幾句。小猴兒有氣無力道:“蘭兒……你自個回家去吧……別等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夏侯蘭望望他,知道他心情難過,點了點頭,幫小猴兒把散落在四處的鞋子、衣服揀了回來,放在他的身邊,悄悄地走了。
野風吹來,天上的浮雲不斷快速捲過,竹林間不時穿透出閃耀浮動的金光,小猴兒卻覺得整個天空都黑了起來。他想到剛才被捱打的事,不由想起了父親:“如果爹還在,我一定不會這樣讓人欺負……”,胸口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自小對父親的印象不是太深,只是幾次想到,問了母親,母親卻總是心事重重,不願說太多,他怕母親難過,只好偷偷的藏起這份思念,不敢在母親前面顯露。但畢竟有時不免心中懷疑,為什麼爹不在?為什麼他不回來?其它人為何都有爹,就我沒有?難道真的不要猴兒了?
今日陸平揭了此事,說自己是雜種,那種自傷自憐之情又浮了上來。抽抽噎噎,哭了不知多久,一想到陸平人高馬大,成群結黨,只要看自己不順眼,又來找自己麻煩,日後自己勢孤力單,萬萬不是對手,不知何時才能一吐怨氣,想到此處,又大聲哭了出來。
哭到累了,心口疼了,眼